第五章，局长
“不好，大事不好”
依稀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这刚过不足二十分钟，审讯室的大门被人一推到底，重重砸在后头的墙壁上，吓得我一阵激灵过后，门口站着那个略肥胖的警官。
“嗨，这么快就想我们啦”
老疯子一副嬉笑的表情，朝着这名警官招了招手，明显是在拿他打趣呢。
“大师，大师啊！”，这名警官高喊着，上前一把抓住老疯子的右手，肥嘟嘟的脸不断朝着老疯子凑近，好像还恨不得在老疯子脸上剐蹭几下子。
老疯子拿手点着警官的额头，嫌弃的神情尽显无虞：“离远点，恶心”
“是是是”，略肥胖的警官连忙往后退开两步，还再问：“大师，这样可以了吗？”
“现在管我叫大师了？，李蒙，话说你这小子，打小就犯浑，往家大人饭碗里尿尿，凭这点，你迟早要栽一次跟头”
原来这个略肥胖的警官叫李蒙，不知道是不是被老疯子说中了，李蒙谄媚的神情一僵，脸色逐渐的泛起微红，但还是陪笑道：“大师说的都对，什么事都认栽了，只是现在局长要见您，说是有事要跟你商量”
“不打紧，不打紧，先说说你为什么往家大人饭碗里尿尿”
李蒙一副想死的表情，近乎在抓狂边缘，焦急着：“大师啊，你先别管我了行吗？”
“行，回头你别哭喊着求我管你就行”，老疯子眉毛一挑，显得神经兮兮的模样。
老疯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身一把抓在我肩膀头上：“你小子，跟我一起去吧！”
嫌疑人被带进审讯室里头，警察都会亲切的送上一副“手镯”，但老疯子显然没有被“手镯”铐住，我感到诧异，没想到这老疯子还有溜门撬锁的手艺，而他抓住我肩头的这一下，更是直接把我拎了起来，在这过程中，我丝毫没有感觉到“手镯”的拉扯，站稳身子回头看时，“手镯”的一端依旧悬挂在椅子把手上头，还在轻微的摇晃当中。
刚掏出解锁钥匙的李蒙，他显然比我蒙圈，还用低声惊叹着：“好嘛，这是个技术性的贼头啊”
“咳咳”，老疯子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显然是被他听见了，我猜老疯子的贼耳朵肯定比我的还灵，他看似不经意的提醒道：“别乱说话，小心倒霉”
“啊，我什么也没说啊”，李蒙不承认的模样，看起来真还有些好笑。
从审讯室到局长室，中间只隔着一间警察的休息室，算起来不到十秒钟的路程，迎面就碰上走过来的局长，这个局长年纪有近五旬，干瘦的身材，穿着整洁得体的制服，梳着与时代不符的大分头，长的倒是一副和蔼的模样，至于为什么知道他就是局长，主要是正恭维老疯子的李蒙，看到这位中年人以后，立即就改变了恭维的对象。
“您怎么亲自出来了，人正给你带过去呢，您歇着多好啊，回头在累着咯”，李蒙这话里的语气带着些责怪，实则就是拍马屁。
局长把李蒙往边上推了推，走近老疯子前面，用目光先细细打量了一下，谁都知道是出了事，但这位局长遇事不慌的状态，倒是比一般人强上不少，等他打量完以后，只是“叹”了一口气，眼见就要转身离去时，老疯子突然伸手按在局长的肩头，微笑道：“你倒是个好人，别慌，事儿不会太大”
局长这才显得有些吃惊：“啊，难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蒙赶忙在一旁搭腔：“我，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老疯子笑而不语，局长也从吃惊中稳定下来，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大师，请到局长室里谈”
老疯子倒是毫不客气，率先迈步从局长面前走过，从写着局长牌子的门，推开就走了进去，随后局长对我也客气道：“大师的徒弟吧，你也请吧”
“我不是，算了”，我觉得无需多余的解释，无非就是瞧个热闹，就略微低着点头，同样从局长的面前走过。
在局长室里，老疯子正四处打量，看着这里头摆设的器物，时而点头，时而又摇头，像是彻底犯了疯病似的，上前去一扯老疯子的衣袖，低声问道：“你这是干嘛呢？”
老疯子嘿嘿一笑，手中的瓷器把件随手丢在地上，顿时炸成碎花，然而毫不在意道：“这里的东西全是假货，三五块就能买到，摇头就是因为这个”
“那你为什么又点头呢？”
“当官者清，人民之福，可圈所以可点啊”，老疯子说着还摇头晃脑起来。
“哦，这样说，这个局长是个好人，好人是会有好报的”
“那可未必”，老疯子拿手点指我，还抖擞了起来，转而用京腔唱道：“咦呀，好人未必好报，但能逢凶化吉~~，呀呀呀呀”
冲老疯子一翻白眼，说道：“有毛病”
门口那里，局长走进来以后，反手要把门关上之前，对门外的李蒙说：“你就别进来，站岗别让人偷听”，还没等李蒙回答，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
局长室里的有一张简易的办公桌，上头摆放着几份文件与纸笔，看起来还缺少几样摆设，所以显得有些空旷，但令我在意的是办公桌上单独放置着一份文件，而且文件是打开的状态，那应该就是先前李蒙接到的那份。
“两位请坐”
局长在办公桌后站着，请我们先入座后，他自己才坐了下来，当他坐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份文件往前推了一些，接着说道：“大师，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