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九冥伸手将月姬搀扶起来,入手处一片嫩滑,忙眼观鼻,鼻观心,强压下心中的旖旎,正要说点什么,月姬突然身体一颤,变得和木柴一样僵硬。
小猴子惊呼道:“下雪了!”
蒲九冥抬起头来,天空果然在飘雪花,只是那雪花大得有些异常,犹如婴孩的拳头,不过这时节还未入冬,怎会下雪呢?
蒲九冥隐隐感到一丝不妥,一边偷偷向小猴子使了个眼色,一边悄悄放出神识。
李府院墙外明月高悬,晴空万里。
小猴子接住一片雪花,灵目金光闪烁,在鬼睛瞳的照视下,那雪花赫然是一枚做工精良的冥纸铜钱。
蒲九冥沉声道:“有什么发现?”
小猴子抛掉雪花,望着天空露出思索的神色:“炭爷在鬼幽谷蛰伏了几百年,脑子里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似乎对这情况有些熟悉。”
蒲九冥打跑了阴奴,一时信心大增,满不在乎地岔开两腿:“想不起来便不想吧,总之不是什么好路数。咱们静观其变,少爷倒想看看是什么人在搞鬼。”随手将浑身僵硬的月姬扯到自己的身后。
小猴子突然看向蒲九冥,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有麻烦了!”
蒲九冥受到它情绪的感染,心里不由一紧:“是什么人在捣鬼?”
小猴子抓了抓一下自己的脑门:“其实炭爷早该想到了,除了画皮宗那个自恋变态的老妖婆,谁会在出场前搞出这么大的噱头?”
蒲九冥暗松一口气,挺起胸膛道:“只要是女人,就没有少爷搞不定的。”
小猴子哂道:“你可知唐天星和唐天阳去追的人是谁?”
蒲九冥心不在焉道:“你别告诉少爷,他是画皮老妖婆的相好。”
小猴子怪笑着竖起大拇指:“冥哥真聪明,一猜就中。那两个老妖怪一个叫画皮夫人,一个叫剥皮老人,二人一向秤不离砣,砣不离秤,一身修为大乘后期,距离渡劫境虽仍差一线,不过一旦联手,纵然是玄九重都得落荒而逃。”随后幸灾乐祸道:“唐天星和唐天阳那两个蠢货现在只怕已经成了剥皮老人手中两张血淋淋的人皮了。”
蒲九冥挺起的胸膛又塌陷了下去:“他奶奶的,你怎么不早说?少爷虽然招女人喜欢,可对男人却没有什么兴趣。”
小猴子盯着蒲九冥白生生的大腿,咕哝道:“你对男人没兴趣,剥皮老人却对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有特殊的嗜好,幸好炭爷是只猴子,不过某人可就……嘿,好白的皮肉。”
蒲九冥立即夹紧了大腿,转身就走:“天底下还有比少爷更嫩的小白脸么?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一声尖利的大笑响彻夜空:“小乖乖,你要到哪里去?”
一道锥形的闪电在蒲九冥头顶上空一闪而逝,漫天的雪花变成冥纸纷纷扬扬。
一名白发老妪手持拐杖,脚踏虚空由远及近,每当闪电划过长空,天地间蓦地一片惨白,人又消失不见,但下一刻雷声响起时便出现在百丈外的地方,只数息的时间已到达蒲九冥的跟前。
蒲九冥明知走不了了,很光棍地抱起手臂,上下打量起老妪:“大雪天的,你老人家又是打雷又是闪电,您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老妪咧嘴一笑,露出乌黑腐烂的牙龈:“小乖乖讨打,奴家哪里老了?”
蒲九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敢问大姐尊姓大名,芳龄几何?”
老妪咯咯一笑,笑得蒲九冥毛骨悚然:“奴家便是那猴崽子口中的画皮夫人。”话音刚落,只见老妪满头的白发无风自动,像是沾染了黎明前的夜色,瞬间变得乌黑发亮,随后干瘪的皮肉迅速充盈,眨眼间已由一名行将就木的老人转变了成一名明艳无匹的熟妇。
妇人丢掉拐杖,转身一摇,宫装长裙,头挽发髻,其雍容华贵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
画皮夫人拿出一面铜镜,当着蒲九冥的面,旁若无人地自赏了一番。
小猴子暗暗吞了一口唾沫:“这骚娘们真是越老越有味道了。”
画皮夫人轻轻白了小猴子一眼:“你这黑猴子丑死了,奴家对你没有半点兴趣。”随后妙目流转,望向蒲九冥:“还是这位小乖乖讨人喜欢。”
蒲九冥努力挺了挺下身,少爷我哪里小了?
画皮夫人收起铜镜,伸手朝某处招了招手。一条黑影从蒲九冥身后的一棵大树上斜窜出来,扑倒在画皮夫人的脚下。
蒲九冥回头看了一眼那棵大树,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阴奴潜伏在如此近的距离他竟没有发现,若对方暴起伤人,他根本无法躲避,不死也得身受重伤。
画皮夫人青葱的手指划过阴奴仿若二八处子的绝美脸庞,后者吐出猩红的舌头做出回应,画皮夫人一阵咯咯娇笑:“你们看这小家伙多乖巧、多漂亮,你们的心是石头做的么?怎么忍心对它下得去手?”
小猴子瞅瞅趴在地上与画皮夫人高耸的胸脯平齐的阴奴,又看看嘴角狂抽,那块头放在平常人中绝对算得上高大威猛的蒲九冥,也不知道在这骚娘们的眼里,什么东西才是大的。
蒲九冥瞥了小猴子一眼,轻咳一声,正要讲话,却见画皮夫人眼角的余光扫见蒲九冥身后温顺得犹如羔羊的月姬,美目中掠过一丝煞气:“这位小妹妹真是我见犹怜,看你一身装扮,今天应该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在家里陪你的新郎官,怎什么和别的男人偷跑了出来呢?”
也不知那夜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