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大红的的琉璃富华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云春吓得不敢吭声。
独孤紫琴胸前剧烈起伏:“贱人!凭什么她就能进宫,而我就得待在这里!”
眼神凌厉突然转向云春,吓得云春急忙跪下,膝盖压住了破碎的瓷器,疼得冷汗淋漓。
“小姐,五姑娘说她身体不适,今天就不过来了。改日再来看望小姐。”
“呵!”独孤紫琴冷笑出声,原本漂亮的脸蛋瞬间变得异常狰狞。
“改日再来?她是以为自己傍上了独孤紫容就能看不起我了?!真真是可笑!独孤紫容!我一定要让她尝尝杯狠狠踩在脚下的滋味!”
“小小姐。”
云春一脸惊恐地拖着身体往外退。
“小姐,求求您饶了奴婢吧,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脱!”
独孤紫琴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捡起地上尖锐的花碎片,一步一步朝云春迫近。
云春颤抖着双手缓慢地卷起自己的裤脚,露出布满纵横伤疤的小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啊!!!”
别院发生的事情紫容无暇去管,因为此时的她正悠闲地坐在院子里,吃着冰镇的葡萄和桃子,看着百合的绣工孜孜称奇。
“百合姑娘,凭借你这样的好手艺,哪里有男人会不欢喜的。”
“小姐,你就别拿奴婢开涮了,不是奴婢说,您好歹也跟薛师纪好好学学,不求得到真传,只求能让夫人安心。”
百合这些日子以来也见惯了紫容说话的大胆和不着边际的话但仍然止不住的脸红,一想起小姐当初一时兴起把鸳鸯愣生生绣成鸭子,成功引起容世子注意的“伟大事迹”,百合就万分忧心。
司琴正在一旁替紫容剥着葡萄皮,只是她一直用刀用枪习惯了,就是在独孤紫岚那不被待见所以也惯常做些劈柴类的粗活,所以剥起葡萄来速度并不快,紫容等不及,就干脆让司琴住了手,自己把洗好的葡萄扔进嘴巴里,用舌头把果肉卷进嘴里后再心满意足地把葡萄皮吐出来。
还是这么吃最为爽快,奈何百合和司琴总是以不规于行教育她。
“小姐,自您回来之后递来的帖子就没断过,您为何不出门走走,也好结交京城闺秀。”百合放下了手里的刺绣,叹了口气,对紫容说道。
紫容吐掉最后一颗葡萄皮,伸了一个懒腰,用湿漉漉的手拍了拍衣裳上的折痕,笑道:“走吧,吃饱后也该消消食了。”
东篱院
老夫人看着冒着热气的橘子,眼窝已经有些凹陷的双眼里带着惊奇。
“这是何物,为何蜜桔上还冒着热气?”
陈嬷嬷笑道:“老奴也未曾见过,许是三姑娘把蜜桔拿去蒸煮了不成?”
老夫人眼里的光亮慢慢消失,若无其事的抿了一口茶水。
“蜜桔多汁,果汁甘美,虽能解渴但性热,多食易败阴液,却是不好。蒸煮之法闻所未闻,但蒸腾的热气不免坏其滋味,却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
紫容带着笑容静静地听老夫人把话说完,心想还真是越老越是小孩心性,施施然行了一个礼。
“祖母说得是,只是这蜜桔却是火食,前儿个孙女不小心把瓜果搁在房里里的冰盆上,还训了几个丫头几句,未曾想到这冰果的滋味极美,竟比新摘的多了几分别致的滋味。”
老夫人放下茶杯,向陈嬷嬷示意,陈嬷嬷用手帕覆盖在蜜桔上,指尖刚刚触碰就感受到传来的丝丝寒意,心下惊奇,朝老夫人服了服身子,笑道:“老祖宗,这蜜桔透体生凉,您夏暑畏热,这橘子消暑却是再好不过的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你有心了。“
紫容道:“祖母喜欢便好。”
虽然她掩饰得极好,但是紫容还是发现杨氏时不时朝那一盘子多看几眼,紫容淡笑,行完礼之后就识相地带着百合离开了。
回到蘅芜苑,紫容翻着放在圆桌上的制作精巧的请柬,闺秀间的聚会莫过于赏花、弹琴,莫不过是显摆自己的场所罢了。紫容淡笑,以往那些闺秀莫说是一张请柬,就算是口头上的邀请都不屑于给她,这些人里不过就是想看看自己是否与往常相比有何变化,竟能让鼎鼎大名的叶简亲自送回家门,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顺便打探打探虚实罢了,并没有什么前去的必要。
把一张一张的请柬随意地扔在左下角的竹篓里,抽出一张带着梅花清香的素雅信封,信封的背面还盖着诗聚阁独特的浮雕印章。
成员-独孤紫容亲启
打开纸张,整整齐齐的一手梅花小楷,是苏浅萱亲笔书写的请柬,邀请她后日前往苏府参加诗聚阁的聚会。
苏府
紫容笑,看来她必须得走一趟了。
司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子里,单膝跪地。
“小姐,一切都如小姐所料。这几日沈姨娘娘家里的顾大夫不断出入沈姨娘的院子,奴婢盯着,发现沈姨娘身边的云秋把药渣埋进土里,奴婢见了生疑,在夜晚称着人不注意把药渣挖了出来,经查验,是安胎药的成分。“
紫容的手瞬间捏紧,沈姨娘又有了?
不,不对,沈姨娘一心想扶正,若是肚子里这位是个公子,对她大大有利,她不可能还藏着掖着,看样子居然连父亲都被蒙在鼓里。
一心想好,紫容的心也就放踏实了。不怪她震惊,母亲和父亲都不是能向对方服软的类型,若是沈姨娘当真生下孩子,父亲的心思必然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