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思来想去,感觉自己待在寺中也无所事事,还不如自己去找小姐。在小姐身边,就算做不了什么,也能端茶送水。
打定主意,转头对着吃糖的小沙弥说道:“小和尚,你可知道这山上通往万家庄的小道在哪里?”
小沙弥牙齿黏着糖渣,两条小腿从小杌子上跳了下来,道:“我知道在哪里,小和尚带女施主过去。”
这个女施主长得好看,还给她糖吃,不知道比紫容施主好了多少倍。小沙弥对她很有好感。
小胖手抓了抓光秃秃的脑袋,发愁道:“小僧只能送司琴女施主到路口,要是下山去,师傅是会责罚的。”
司琴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无妨,到路口后你就回来,保管不让你受罚。”
小沙弥抬起头笑得一脸开心,道:“司琴施主,你真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比紫容施主可好多了。”
司琴:……
司琴扒开密密麻麻的草丛,有一块用草枝编成的围屏,推开之后,就看到一条弯弯延延的小道。松了一口气,朝小和尚道了谢,就一路走下去。
心里想着小姐,想要加快脚步,可是却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
……
“阿染,你再心不在焉,可就要输了!”江逸看着棋盘,欢声道。
下棋这件事,他可从来没有赢过容染。
看了下空无一物的厢房和屁股下面坚硬的炕,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非得跑来这和尚庙下棋。”
容染随意地落下一子,掀开衣角从炕上下来,道:“走吧。”
“你这是认输了?”
江逸脸上一喜,朝棋盘上看了一眼,脸瞬间皱成了一个苦瓜。
方才的局势瞬间被扭转,自己的白棋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他哪里是落了下处,分明是别有用心的诱敌深入!
摇了摇头,容家的男人可真是不好惹。
小沙弥麦芽糖在手,满嘴甜腻甜得他满足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蹦蹦哒哒地上了台阶,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前面的一堵肉墙。
“哎哟,我的糖!”小沙弥后退几步,庆幸自己稳住了脚步没有摔,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糖果已经摔在了地上。
脸一瘪,就要哭。
容染看了眼只到自己大腿的小孩和地上夹着沙土的麦芽糖,眉头一拧,她好像也喜欢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
江逸看小和尚长得可爱,新奇地走过去,伸出手,捏起了小和尚脸上粉嫩的脸颊,佯装恐吓道:“小和尚,你这撞了人还要告状可是不对,还不快容世子赔罪,小心告了你师傅,不给你饭吃!”
小沙弥还没有从自己丢了糖的悲痛中回过神来,就要被一个扯着自己脸颊肉的男施主恐吓,一想到师傅不让自己吃饭,一想到师兄白胖胖的馒头不能分自己一半,心里更是肝肠寸断。
本来强忍着不哭,这一下子就刹不住了。
“哇!呜呜呜……司琴女施主给我的糖……呜呜呜……”
江逸被响彻云霄的哭声一震,手上就感觉到温热的湿意,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小和尚怎么能哭得这么大声?难道不吃肉的人声音都这么洪亮吗?那他以后是不是也要试试?吓一吓府里那群兔崽子。
容染眉头越皱越紧,道:“江逸,让人送两屉子麦芽糖到观云寺来。”
“哦,啊?”江逸愣道。
小沙弥哭声瞬间一收,还有些抽抽搭搭,道:“可要告诉师傅?”
江逸连连摆手,道:“哪能啊,跟你开玩笑的。”
“你方才所说的那位司琴女施主她们到哪里去了?”
那日听她说要随母亲到观云寺上香,他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今日却是鬼使神差地上山来,还拉上了原本约他赛马的江逸。说是为见晟睿,只是在看到独孤尘后没有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却是满满失落。
想必是她在自己面前吵闹太久,如今安静下来,自己不习惯罢了。
小和尚一听自己还有饭吃,满脸可惜地看了眼摔在地上其实没剩多少的“土糖”,两屉子换一小块,想想还是自己占了便宜,话语中也就真诚了许多,挠了挠耳朵,道:“司琴女施主下山找紫容女施主去了,小和尚刚送司琴女施主从小路下去呢。”
观云寺的那条小路容染是知道的,想想紫容会去的地方,也就只有万家庄了,想罢,抬脚拐道,往后山走。
江逸一脸懵,不是说好上山找晟睿吗?虽然午后晟睿不见踪影,可这会儿子问紫容身边的丫头做什么?
一拍脑袋,骂自己蠢,独孤尘和他这个三妹感情不错,找到紫容不就能顺便找到独孤尘了吗?
江逸刚要跟上去,就被一双小胖手拦住了去路,低头看见一张严肃的小肉脸,鉴于刚才的“教训”,江逸停了下来。
只见小肉脸张口道:“施主,你什么时候把糖匣子送上山来?”
师兄说过,做人要信守承诺,也要别人对自己“信守承诺”才行。
“哎哟,我的小祖宗,我下山后就让人给你送上来行不行,别说是区区麦芽糖了,就算是山珍海味也给你送来。”
江逸看着瞬间在自己面前消失的容染,急道。
“不行!”小沙弥紧紧抓住他的衣摆,坚定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不杀生。”
小肉脸一瘪,眼眶里又有了湿意:“施主又是在骗小和尚不成?你们都是坏人,除了司琴女施主,都在欺负小和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