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自来了京畿大营之后,就常日呆在京郊。军营中的消息说闭塞也是闭塞,大理寺卿的事情闹得如此大,在京畿大营中也只是有些风声罢了,并没有掀起什么大浪来。
谢沉得到消息,也当茶余饭资与秦冉说了,二人皆是一笑而过。
大理寺卿之死绝不是自尽,说是自尽也只是为了欺骗世人的搪塞手段罢了。只不过,大理寺本不牵扯京中任何人的派系利益,如今他这么蹊跷一死,还真是令人费解。可至于和秦家那是一点关系没有,自然也不必放在心上。
秦冉在京畿大营的时间一晃而过,已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中,每日就练练兵,如今正是太平盛世,也没什么大事。刚来的时候,秦冉选了一队亲兵,让宋延做了亲兵队长。
宋延这个刺儿头将他驯服之后,无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宋延的忠心都是毋庸置疑的。当然秦冉也不会因为宋延忠心就将他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此人的能力也相当出众。
大齐对平民进入军队的管理相当严格,按照规矩,平民在军队之中担任军职的数量不得超过总数的三分之一。而宋延竟能在京畿大营中做到仁勇校尉之职,能力可见一斑。
……
晨光熹微,秦冉早早的起身,她重生之后虽过了几天的舒服日子,可她毕竟过了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活,一回到军队之中瞬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严肃冷静。周身的气质都变了,完全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
远处传来一声哨响,是京畿大营的集合令。
秦冉穿好铠甲,大步的走了出去。到了集合场,发现谢沉早已到了。
“谢将军。”
秦冉低头行礼,目光不卑不亢。
谢沉一开始很不习惯,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秦冉从小就是个不着调的性格,最恶繁文缛节,可如今却已经习惯,暗自赞许。
谢沉一摆手示意她起身。
“秦将军,本将今日打算让你给士兵们演示一遍飞流阵法。”
秦冉微微点头,飞身下台。
飞流阵法正是强攻之阵,威力巨大。
秦冉的身上有种魔力,她总是用自己的实力去服人,和京中很多的贵族子弟都不一样。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将京畿大营里的士兵都收服了。
顾衍下了早朝便领了陛下口谕急匆匆的赶来京畿大营,谢沉随着他一起进来的时候,便看见秦冉正在演示如何摆阵,严肃而又认真。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秦冉的身上,泛起微微的光芒。没过多久,秦冉额上便冒出了汗珠,她随手一抹,余光刚好瞥见顾衍的身影。
她一愣,随后下意识的整了整额发。
“宋延,你带着他们继续练习,本将军去去就来。”秦冉一偏头,对着宋延嘱咐道。
“是,将军。”
宋延将秦冉的下意识的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往顾衍的方向瞥了一眼,有些愣神,目光复杂。
那人,就是名满天下的明洲公子,顾明洲吗?
“你小子看什么呢,这儿可没美人给你看!”秦冉也感知到了宋延的愣神,不免笑骂了一句。
“属下不敢。”
宋延连忙回神,拱手道歉。
秦冉无所谓的摆手示意他起身,便大步的朝着顾衍的方向而去了。
她自从生辰就再也没见过顾衍,他还是一个模样,宽袍广袖,端的一副风雅公子的做派。月白色的衣衫更是衬的他丰神俊朗,嘴角噙着一丝柔和的笑意。
秦冉站在顾衍三步远处,乖巧的喊了一句“先生”。
顾衍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一个多月不见她似乎变了不少。周身气质变的越来越凌冽,但是他能感知出秦冉正在极力压制着自己身上的气息。
这是做什么?是怕我不习惯吗?
想到此,顾衍不免更深的弯了弯嘴角,眼中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谢沉站在一旁,看着秦冉的模样,眉头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
“乐仪,不必多礼。”
秦冉猛的抬眼,刚好落入顾衍含笑的眼眸中,二人皆乱了心神。
“好了,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快些进去罢。”
谢沉打破了这沉静的气氛,他的话语成功让这二人都回了神。谢沉带着一丝毫无破绽的笑意转过了身,当他转身的那瞬间,眉头紧皱。
谢沉大跨步的往前走,二人紧随其后,却再也没话。
三人都进了谢沉的帐子,谢沉的随侍小兵已然倒了三杯茶进来。
“顾老弟,你这一大早的来这有何事啊?”谢沉挥退随侍的小兵,又吩咐了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一时间这帐子中只有三人,
“陛下让我来带个口谕,京城外近日有一匪窝,十分猖獗。”
“匪窝?陛下这是让我京畿大营的人去剿匪?”谢沉瞪大眼睛,简直就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没错。”顾衍颔首,“陛下还说了,谢将军留守大营,剿匪的任务就交给秦将军了。”
“我”
秦冉本来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也不发表什么意见,突然将剿匪的任务交给她,还有些不可置信。
再说了,前世根本就没有发生这事,京城这边太平得很。
“陛下说,秦将军刚入京畿大营,并无军功,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秦冉托着腮,撑在桌子上,一脸苦相。
谢沉和顾衍都认为是秦冉是第一次带兵,有些害怕,所以才这么一脸苦样。殊不知,秦冉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