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舒小佳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妇人听到舒小佳这么说撇了撇嘴,不满溢于言表,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秋婆婆皱了皱眉头,她也见过两回这妇人,知道二人身份,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听到舒小佳对她的维护时,不由心里一暖,便暂且不与这女人计较。
妇人四处打量了一眼舒家,对舒家的仙子啊的状况有些不满,随即一转头就见到那菜刀旁边切成丁的猪肉,不由张大了眼上前:“哟哟哟,你们中午打算吃肉?还切的这么大一块?该不会就做一道菜吧?”
话落,又见到一旁的碗中盛着已经搅拌的蛋,还有一旁的四个两半的蛋壳,不由更是惊奇:“又吃蛋又吃肉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不会是因为这修补屋顶的人在这儿的才吃得这么好吧?你们父母没了,没必要这么铺张浪费,给他吃半斤黑面糊糊就不错了。”
正在修葺屋顶的金发财怔了怔,面色有些难看。
虽然大多数人家为了省钱,也的确有不少提供半斤黑面糊糊,所以他一开始也没有多期待,但是刚才听到舒小瑜她们的话,他还高兴了一会儿,现在若是因为这个女人而降低了他的伙食,想必这事落在谁的头上都不会开心。
尤其这女人说话的语气,好似他这活计不辛苦,不把他当人一般。
不过到底念在这是舒家的份上,那人并没有说什么。
舒小佳听着那妇人的话也不由皱了眉头,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二人,但是看舒小佳和秋婆婆的态度,她又觉得其中怕是有什么关系。
她可不觉得那妇人说的这番话是为她好,试问有那个人会表面说的冠冕堂皇,但实际上那双眼睛却直直的粘在肉上?
若不是大家都在,舒小瑜真怀疑这个女人怕是会直接将肉给揣在怀里带走了。
那人看了四周一番,见舒小佳不说话,也不以为意的坐回位置,牵着舒小佳的手左右打量了一番,才道:“一段时日没见,小佳你倒是清瘦了不少,上次的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不会怪我吧?”
“白姨言重了,您也有您的难处,你们自己都过的艰难,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不知道白姨你们的事情解决了吗?”
“这……”妇人本来还笑意盈盈,听到这话收敛了起来,反倒涌现一丝为难,“其实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们这次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舒小佳立刻满是担忧:“那可怎么办?”
“二姐,到底是什么事情?”
舒小瑜在那妇人开口之前问出了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二人不怀好心。
一直不说话的那位少年忙上前笑得牵强:“小瑜妹妹,你还太小,这是大人的事情,不如你带着我还有小阳在这附近转转?”
“谁是你妹妹?”
“四妹,不得无礼,白姨和爹娘交好,成才哥是……是……”
舒小佳说到这里不由脸色一红,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反倒是更让舒小瑜疑惑:“是什么?”
白成才见到舒小瑜面色羞红,得意的接下了舒小佳说不出口的话:“我可是你未来的姐夫。”
“姐夫?”舒小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见到舒小佳害羞的点了点头,她依旧有些不能相信,“可,可二姐你今年才八岁……”
“虽然小佳是有点小,但这婚事却是双方父母拟定的,说来你父母的眼光好,我们成才在镇上的书院可被夫子夸奖过好几遍,小小年纪就已经考取了童生,年末就要考秀才,若是考上了,到时候你们也就能跟着沾光了。”
沾光?
听着这妇人满是骄傲的语气,好似一个童生很了不起一般,对此舒小瑜不予置评。
她并不了解古代的科举制度,也不知道这童生是个什么水准,毕竟整个村子也就只有村长家的孩子去读书了,所以一时间也无法比较。
只不过若两家是定了亲的姻亲关系,按理舒父舒母过世的时候,这白家怎么着也该来人吊唁一二,可原主没有丝毫印象,可见这白家根本就没有人来。
又想着刚才妇人提起的‘难处’,倒是让舒小瑜更来了兴致,故作恍然:“哦……原来是这样,那既然你与我二姐定了亲,怎么我好似没有见过你们?爹爹和娘亲过世的时候也没见过,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妇人面上骄傲之色僵住,换上惋惜:“那时候我们的确没来,可这是因为有……”
“有难处嘛,我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难处?白姨,如今我们日子也能够勉强吃饱了,你们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们说说,我们说不定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他们要的便是这句话,虽然说这句话的人并不是舒大宇,可那也是因为舒大宇不在家不是?
两个更小一点的孩子,说不定先说服了她们两个,后面的事会更加容易呢?
想到这,妇人从袖中拿出一块棉布帕子,装模作样低着脑袋在眼睛下边擦了擦:“其实你们也只是几个孩子,按理我们不该来麻烦你们,但是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都怪成才他爹,上回你们爹娘过世拿不出银子,你们来找我们借,我们当时为了供成才读书在外边欠了十几两银子。”
“当时我们也没有银子,后来你们走后还商量着将面馆给卖了,筹点银子先借给你们,剩下的再还一些,却不想后来成才他爹鬼迷心窍,不想让成才太辛苦抄书挣钱,所以就去了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