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
“自你上月从垂云峰来,心思怠逸,功课浮躁,何讲修为罚你在思过房反省三日。”
“师父”小俊脸皱作一团。
晚上,戒则师兄给莫野送晚饭的时候,莫野恍惚看到巫院那几竿竹子在晃动,他本以为是风,但去门口迎接戒则师兄的时候又没有感觉到风。他接过戒则手中的饭盒,叫住准备走的戒则“戒则师兄,我与你说个悄悄话。”
“阿弥陀佛,莫野师弟,上次”
“哎呀,戒则师兄,你这么个大高个儿还跟我个小孩子记仇不成你放心,这次,莫野绝对不骗你况且师父严令禁止我出思过房半步,我可不敢违背师命”
“你掉进河里,师兄是担心你,不是因为师父责罚。”
“哦哦。恕莫野愚昧,错怨戒则师兄。”说罢,莫野一把扯过戒则,趴在他耳边说道“去找大师兄,一定要”
“为何”
“头再跟你解释,你去找他”怕戒则不放心似的,莫野又悄悄加了一句,“莫野发誓,这次绝不会闯祸”然后,从窗户将戒则塞了出去。
莫野本以为是天玑师兄他们装神弄鬼地吓他,将思过房内收拾了一下,才静静盘坐在蒲团上,半眯着眼。直到看见门上晃动的影子,调皮劲儿地冷笑道“任凭你再怎样小心,还是被我发现了,三师兄,想整我,不找花招可怎么行哈哈”
几道影子闻声一顿,以为形迹暴露,便破门而入,莫野忙用事先准备好的花椒粉,朝他们脸上一吹,呛得几人咳起来,莫野这才发现,他们并不是宫中人。
“你们是谁”
莫野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阵势。当那明晃晃的大刀举起来的时候,他感觉到致命的狠戾,他即将要被这群蒙面黑衣人杀死了吗死亡正朝他侵袭而来,他满心恐惧他慌乱无助抓一把香砂掷去,推一盏屏风压去,他大声叫喊着。黑衣人一刀划过他的背部,他很害怕,亦是从未经历过的害怕,甚至那伤口都麻木感觉不到疼痛。他要晕过去时,宫院内守夜的师兄弟忙前来与黑衣人厮杀起来。但巫祭宫不是每个人都会武功的,很,思过房的巫院内充满了血腥味。莫野似受了惊一般,眼神变得十分狠戾,他狠狠地望着那群正在杀他同门的黑衣刺客,瞬时间风云骤变,天地阴寒,从莫野的眼里闪出一道道文字的笔画,似一缕一缕的真气,发散着如月的银色光芒。不一会儿,他的周身聚了一阵强风,托卷起满院的竹叶,利如一支支精妙的暗器,飞掠而过,没进黑衣刺客的身体,那些黑衣人忽然被定住身一般岿然不动。
公孙荻派去暗中保护莫野的人,今日是曲语道。他暗中朝黑衣刺客放了几下冷箭,就被眼前莫野爆发的强大功力所震惊。等到天枢众人赶到的时候,只见黑压压的尸体横陈满院,但方才着实一丝叫喊声也没有。而莫野也似耗尽所有力气,晕倒在竹石下。
是夜,渡尘大师命天枢等人好生处理祭奠安葬事宜,然后把莫野抱到喻明子的药房。
“早该知道,一旦遇见这样的事,莫野的太阴命格就会被表象出来。”
“唉。老夫无能,至今未找出救治莫野的办法。”
“明子,毋须自责。”渡尘大师皱紧了眉头,叹了句“阴阳相生,才能解开魔咒苍生的预言,并非药石可救,老夫也只能暂封他昨晚眼瞳杀人的记忆,送他至一处安全之所。”烛光烨烨,渐渐掩了夜谈的声音,“有一件事,老朽想托付与你”
当时公孙长卿刚收到巫祭宫遇刺一事,心中懊悔是老夫的错,不该如此莽撞行事,打草惊蛇,将刺客引入巫祭宫,让公子陷入险境
公孙长卿的嫡长子公孙茂御敌东南。适逢日前公孙长卿收到儿子的家书,信之时,思忖几番将圣懿王后遗腹子之事也写入信中。在信封口印泥之时,公孙荻已狻
公孙荻“噗通”跪下“孩儿办事不利,请父亲责罚。”
“起来,不关你的事。”公孙长卿犹疑稍许,放下茶杯,贴近公孙荻耳边“我们身边定是有细作,否则此等绝密的消息不会这么就传出去。现下公子虽暂无大碍,但我们已让公子陷入险境,得赶紧想办法,保全公子。”
“父亲,为何不向陛下禀明此事适时君王授意,定能护公子平安。”
“眼下,也只有此法可行,为父会找机会上奏陛下,言明此事。”身看到桌上的信,公孙长卿便将之递给公孙荻,道“茂儿在前线一切顺利,你把这封信托人给他送去,告诉他家中一切安好,不必挂怀。”
“诺。”
收到刺杀失败的消息,冉均是同样也是坐立不安。
“夫人,臣命人做了些您小时候爱吃的心。”
“烦劳哥哥跑一趟。”说完,冉姬禀退众人。
“那孩子现在就被藏在巫祭宫。”
“本宫本就觉得,这巫祭宫不简单,果真如此。”
“在其他地方还容易,偏偏巫祭宫。”
“在哪都一样,他们鱼氏的人心狠手辣,死有余辜。难道哥哥忘了昔日家族的仇恨”
“自然不曾。”冉均是看向冉姬的肚子,“夫人即将分娩,臣实在不忍夫人还活在充满血腥的仇恨里。”这世间,冉均是恐怕只对胞妹留有一丝良知,至于其他,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冉姬抚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有了些凄婉的微笑。“哥哥无须担心,本宫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