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昨天我带她来检查的时候就知道了!”玉泽道。
“那柒柒呢?她有没有说孩子的爸爸是谁?”苏无研紧张道。
“你不要问了!也不要在柒柒面前提起这件事,”玉泽隔着门前的玻璃窗孔看着病房内的伍陆柒,表情十分痛苦。
“她是不是在美国出了什么事?”苏无研问道。
玉泽点点头。
“她这次回来性情大变,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苏无研又问道。
玉泽再次点了点头,然后道:“你也察觉到了?”
“只是觉得很奇怪,她回来以后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对在美国发生的事情,更是只字不提。”苏无研道。
“那对她来说,恐怕就像是一场噩梦,一场永远没有办法醒过来的噩梦!”玉泽道。
“她……在美国被人,那,那个了?”苏无研震惊的看着玉泽。
玉泽不知道该怎么说,具体的他也不知道,只是凭借着伍陆柒不清不楚的话中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而已。
莫语权把手搭在苏无研的肩膀上道:“还是不要乱猜了,有什么事等她醒来后再睡吧!”
苏无研双眼无神的转过身抱着莫语权的腰道:“莫先生,我好害怕。”
“你怕什么?”莫语权问道。
“我不知道,我就是好难过,好害怕,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苏无研的眼泪不知不觉中又落了下来。
“没事的,柒柒的手术不是很成功吗?”莫语权道。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身为她最好的朋友,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前豆豆也是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说,说是保护我,然后又一声不吭的离开。我真的好害怕,害怕柒柒和她一样,一身不吭的离开!”苏无研感觉心里面很难受,很难受,就像又一块大石头压着,怎么都不能舒坦。
“不会的!你们关系那么好,柒柒不会走的!”莫语权道。
玉泽仰头看着天花板,眼泪一直在眼眶里转着圈。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如今看到这样的伍陆柒,他又怎么能忍得下去。
伍陆柒是在晚上七点钟醒来的,那时,苏无研和莫先生出门给伍陆柒准备补身体的鸡汤了,病房里只剩下玉泽一个人。
“玉泽……”伍陆柒哑着声音喊了一声。
“你醒了?”玉泽听到伍陆柒微弱的声音,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伍陆柒病床旁边。
伍陆柒勾起嘴角笑着,眼里如同夜里铺满灯光倒影的河流。
“饿了吗?莫老师和苏无研出门给你准备鸡汤去了!”玉泽道。
“她知道了?”伍陆柒道。
“事情闹那么大,网上全是新闻,她想不知道也难!”玉泽道。
伍陆柒想了想,觉得玉泽说的没错,有白小白和席佳佳的新闻,怎么都少不了一番炒作了。
“孩子是不是拿掉了?”伍陆柒问道。
“嗯!”
“太好了!”伍陆柒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
玉泽心疼的看着伍陆柒,道:“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为什么要哭?”伍陆柒看着玉泽,反而笑得更开心了,“我现在感觉特别好。”
“你别逞强啊!”玉泽道。
伍陆柒晃着脑袋,道:“谢谢你玉泽。”
“谢我什么?”玉泽不解的问道。
“刚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所有的人都在指责我,唾弃我,嘲讽我。我很害怕,害怕得不知所措,但是忽然我听到你的声音,你说,‘与其一起等待光明,不如抱作一团互相取暖’。”伍陆柒每次想到这句话,心中都会有种异样的感觉,而且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第一次她听到玉泽说这话时,她只当做是一个玩笑给搪塞过去了,后来几次她想到这句话,只觉得很难过,可是这一次她在梦中想起这句话,却有种获得光的感觉。
“那是很久之前说的了!”玉泽道。
“可是我一直都记得,那个晚上,我们两个人蹲在大马路上,还被人当做乞丐了!”伍陆柒道。
“对啊,我还记得,当时有人朝着我们两个人丢了两枚硬背,那两枚硬币还被做成项链了!就是我们脖子上戴着的那条!”玉泽道。
伍陆柒似乎是说太多话了,神情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了。
“怎么了?”玉泽担忧的看着伍陆柒道。
伍陆柒苍白着脸,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是不是肚子疼,要不要我叫医生?”玉泽问道。
“我……我想上厕所!”伍陆柒红着脸道。
“那我帮你……”玉泽话还没有说完,伍陆柒便打断了他。
“不要……我好像已经尿了!”伍陆柒别过脸小声道。
“没事的,护士给你垫了纸尿布的,我去喊护士帮你换!”玉泽说着便离开了。
伍陆柒用手抠着被子,脸上的红色许久都没有散去。
护士帮伍陆柒换纸尿布时,玉泽站在门口等待着,就像一个等待妻子临盆的丈夫。
“好了!”护士出来的时候顺便和玉泽招呼了一声。
“谢谢!”玉泽点头道谢。
“不客气!”
“我要睡了!”玉泽刚进去,伍陆柒便假装合上眼道。
玉泽知道伍陆柒是在害羞,也不揭穿她,只是道:“你睡吧!等下莫老师带晚饭来了我再叫你!”
伍陆柒睁开眼,偷偷瞄了一眼玉泽,然后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