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里喊着要治人,只是进了泉池,刚一嬉闹,薄薄的衣衫就湿了个透。
那可是真的透,韩烺头皮都炸了。
裴真身材瘦削,那是从后背看,但从侧面看,她就不那么瘦了。
韩烺近来都同与她同榻而眠,睡到第二天,更是睡作一团,此刻瞧见自己猜的都做了实,偷着乐不错,但表面功夫要做不下去了。
下面不舒适,他往下看,裴真也往下看,两人都瞧见了,再一抬头,目光撞了个正着。
裴真愣了一下,韩烺这次没躲闪,目光要吃人,“你说,你怎么负责?!”
说着还走上前来。
裴真这下清醒过来了,转身就往石墙另一边跑去,“同我不相干。”
“同你不相干同哪个相干?!”
韩烺哼哧哼哧上前抓她,裴真这些日练得轻功出了效果,逃得尤其的快。
但裴真还是被他抓了,韩烺看去,她脸已经红透,韩烺看得意乱情迷,强撑着一点理智,把自己衣衫脱了将她裹起来,“不许这么透!”
说完转身走了。
温泉在裴真身上流转,裴真坐在石头上,倚着石墙想事。
她这一路是替唐沁去余杭的回门省亲的。唐沁的意思,是要同韩烺的关系缓一缓,然后再说和离一事。
但现在,她同韩烺的关系从唐沁时候的冰冷又拉了回来。
显然,拉得太过了。
温泉蒸得裴真脸上滚烫,走前沈城问她的话,又浮现在脑海。
她和韩烺难道就这样在真真假假的浪头里,相聚又走失吗?
裴真思索着,眼前的一朵云在天边飘散又聚起,她听着身后韩烺哼哼唧唧的嘟囔声,忽的笑了起来。
有些事,不能随波随云。
......
翌日,裴真辞了韩烺才去外间练轻功。
她几乎从不来他办公的地方,来了也就是干等在外面,今天却让人带了话进来,说要出去练功一事,还提醒他暑热天气,不要莫名发火。
他近来在加紧查办火梅教的事宜。虽然有了好几个突破的地方,但这火梅教狡诈,金陵办差的锦衣卫更是懒散惯了,办起事来头昏脑涨,进展不如韩烺料想的一般快。
韩烺自然生气。
不过他的夫人让他消消火,莫动气,那他自然是听得。
听这话的时候,他正要一脚踹在金陵这边办事的锦衣卫身上,听这夫人吩咐,立马收了脚。
“要不是给夫人这个面子,我就踢死你!那个什么金涧,明明出现在了金陵城,你搜了两天两夜,愣是渣渣都没找出来!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滚去!”
此人忙不迭地跑了,倒是刚从江都调来戴罪立功的滕百户,带了个好消息。
“大人,火梅教特制香的事有眉目了!”
韩烺赶紧让他说来。
窦辽奉上来的香中确实含有罂粟。此药材并不多见,滕百户让人假借要买此药治病的由头,编了一个求子富商的身份,问询了几日,还真问出一条门路。
滕百户摸过去,砸了真金白银求药,求到了药更牵出来那个卖药的人。此人正是给火梅教供罂粟的药商。他手里的罂粟被火梅教全部买断,言明了不能让他卖给旁人。
但火梅教近来被官府打压的厉害,药用的少了,滕百户又肯砸银子,就这么把这个人给砸了出来。
此人直通金涧的三徒弟,法号效明。药贩子说,他和效明的货还有几批没走完,过几日有一批量很大,效明肯定会亲自过来验货。
韩烺很满意,“那就好好守着此人,等这个效明出来。能顺藤摸瓜最好,若是被他发觉了,直接当场带回。切不要又被他发觉,又弄丢了人。”
滕百户连连应下,韩烺笑着夸他差事做的不错,“先给你记一功。”
滕百户瞬间精气百倍,从革职查办甚至砍头抄家,到办好了差事直接升千户,这两者云泥之别,他怎么能不卖力呢?
而另一边,同样是戴罪立功的相一,虽然没有甜头在前边等着,可她也晓得此时再不尽心,便没有机会尽心了。
金涧可不是个一次两次都能给她机会的人。
相一今天来的早了会,穿着农妇的衣裳实在是不好受,不过将功补过,也只能忍了,谁让她手下的蠢货哄不住人,而那个锦衣卫指挥使又拉开架势要同他们拼命。
真是烦人。
天底下这么多事,那锦衣卫指挥使不去管,偏千里遥远地来管他们江南的事。
等着吧,金涧可是出马了,那锦衣卫指挥使马上就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蒲扇打得呼哧呼哧响,相一盼了又盼,盼来了人。
裴真和夏南甫一走近,就见相一立时起了身来迎。
她们当然不知道是相一,但是她这般热情,好像两人帮过她多大的忙似得,她们二人也不过就替她叫过郎中,又帮她瞒了小妾怀孕之事。
夏南同裴真道:“那位大姐竟等着咱们了,今天不怕被小妾捉到么?”
裴真摇头道不知,夏南叹气道她被个小妾撵着跑,“怪可怜的。”
她说这话,裴真一下就想起了韩烺说得那句值不值得怜悯、又或者是不是真可怜的话来。
小豆子这个人对旁人戒心很重,裴真回想起自己能在韩烺眼皮子地下瞒天过海,觉得这真是个阴差阳错,不然以韩烺的警醒,怎么可能呢?
裴真摇摇头,小豆子的事她还没想好,眼前这个妇人,她倒是得好好瞧瞧。
说来他们这滴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