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俏俏紧张地朝胡同前后看了看,除了两边一个挨着一个生锈发绿的门,其他什么都没有啊。
“龟壳师父,刚才只顾着走,忘了问您,咱这是往哪儿去啊?”
龟壳道人也不回答俏俏,只是用丑木拐杖把俏俏护在自己身后,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
“您到底在看什么呀?”俏俏怂怂地躲在龟壳道人的身后,用超小的声音问道。
只见龟壳道人“呼”地从地上腾空了起来,手握丑木拐杖,直直地朝俏俏的正前方戳了过去。
“哇!”俏俏大叫了起来,她只听见“噗呲”一声,一个人形居然在自己的身前凭空显现出来!
这人一头灰不拉几的长发好像个摇滚歌手似的散乱地披在肩上,身上除了挂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挂了好多金色的铃铛。
他张牙舞爪地往俏俏的方向扑着,要不是龟壳道人的丑木拐杖死死地顶在他的胸前,他现在一定是要扑倒俏俏了!
俏俏可是被气坏了,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她也不坏啊!别人不招惹她,她绝对不会找别人的麻烦。
可是身前这个长毛怪,不光吓了俏俏一跳,还张着大嘴好像不咬死她不罢休一样。
“你神经有毛病啊!我招你惹你啦!”
那长毛怪听了俏俏的话情绪更激动了,他仰天长啸了一声,冲俏俏喊道:“好你个小瘪三,我已经在这里恭候你好几百年了!你现在才敢露面!真真是个怂货!”
俏俏咬着牙,心说活了快二十年都没被谁这么骂过,打架打不过他,骂人要是还怂下去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她平静地先冲龟壳道人说:“龟壳师父你都看见了也听见了,是他先招惹我的吧?”突然声音提高了八个分贝地冲长毛怪嚷道:“你骂我怂我认了!那是我的本性我承认!你骂我瘪三是几个意思!我刚死没多久认识你是谁吗你就骂我!还要咬我!你属哈士奇的啊!龟壳师父,你松开他,让他咬!你不是想咬我吗!来呀!不敢下嘴你从今天开始就跟我姓!”
“你说得这是哪家的浑话!我本来就和你一个姓!”长毛怪一甩胳膊,挣脱了龟壳道人拐杖的钳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呜咽了起来。
他怎么?俏俏好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了头脑一样,尴尬地挠起了脑袋。
她有些无助的看向龟壳道人,龟壳道人把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戳,无奈地摇起了头,“哎,孽缘啊!孽缘!”
俏俏听了“孽缘”两个字好像被五雷轰顶了一样,眼神发直地盯着坐在了地上的长毛怪。
她在想,龟壳道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从小就是个良家青年,这刚死没多久就和一个长毛怪有孽缘了?等等!她想起刚才这个长毛怪冲她嚷已经等了她几百年了,难道……他们几百年前是夫妻?当时死的时候约好了在这里相见?结果她自己食言了?放了这个长毛怪的鸽子?所以他现在才气急败坏地想咬自己?
俏俏闭上了眼睛,痛苦地往地上跺了几下脚,心说她这是什么命啊?饶着要在这里工作,还得给一个怪老头当徒弟,现在呢?居然又凭白冒出一段孽缘。
真是鞋破偏逢钢钉路,船糟又遇百米河啊!
她走到长毛怪身边,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长毛怪愣了愣,继续呜咽着。
“你等了我这么多年,还真是痴情啊,你……”
“你说什么?我看你脑子是真有病吧!”俏俏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长毛怪堵了回去。
她从脚边抓起一把土,使劲用手撵着慢慢撒向地上,并且表情狰狞地说道:“谁在对我的大脑进行贬低,我就让谁形同此土。”
俏俏本来想拿块石头攥手里的捏碎的,但是石头太硬了,她没那么大手劲儿。能够审时度势,且对自己的整体实力有自知之明,是俏俏最大的优点。
“本来就是,谁对你痴情了……几百年了,还是这么自恋。”长毛怪小声嘟囔着。
俏俏“噌”地站了起来,有点委屈地问龟壳道人:“龟壳师父,这个一直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长毛怪到底是那颗葱!您认识他吗?”
“唉,”龟壳道人扬起头看向远方,悠悠得说道:“你和他的关系……说来可是话长了。”
“他不会是我上辈子失散多年的老父亲吧?”
“你想什么呢,”龟壳道人瞪了俏俏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长毛怪,说道:“他上辈子是只狗。”
俏俏这会儿心里开心了,心说这个师父没白认,关键时刻还能帮她骂人呢。
“你也是只狗。你们俩是两条狗。”俏俏的脸立马耷拉成有驴脸那么长。
“你们俩呢,几百年以前本来是两只在寺庙里快乐生活地狮子狗,而且是同母同父的呦,但是呢,”龟壳道人停下来用手指了指俏俏,接着说道:“谁想到你总是很贪吃,居然不小心在寺院外面吃到了老鼠药……”
“打住,打住,几百年前怎么会有老鼠药这种东西,骗傻子呢?”
“你当时就是误吃了老鼠药死的!”地上的长毛怪冲俏俏嚷道。
“没错,”龟壳道人说,“你吃了老鼠药,刚跑回寺庙就疼得直在地上打滚儿,他,也就是你的小兄弟,急得汪汪乱叫,没办法,天命难为呀,趁你的狗头还有意识的时候,他就用狗语问你,愿不愿意来世还和他做狗兄狗弟?你当时疼得也快一命呜呼了,但是呢,还是告诉他愿意。结果呢,他又在寺院做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