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言皱起眉头,他在世上几百年博览群书,翻遍所有医书,又学了现代的医学知识,更得了玉灵的指导,自认为天下已没有他不认得、治不了的病了,没想到今天竟然给难住了。
其实他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人的肉身所能产生的病,只不过作为医者一概用病统称。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他什么都发现不了。
“什么时候病的?”他语气冷漠地问,眼睛还看着李应哲。
李大妈赶紧说:“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喊他起来上班没动静,进来看就……就躺在地上,闭着眼浑身打哆嗦。身上冰凉,都是霜雪……”
李大爷接着说:“开始还能说冷,到后来就一点儿声都不发了。大夫,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宜言不理会他的问题,又问:“这两天有没有发生过反常的什么事?”
问这话已经是在说那些事儿了,苏格儿的耳朵如果是兔子耳朵的话,应该看得到一下支棱起来。她眼珠转动,看向李大妈老两口。
只见老两口皱眉思索,对视一眼,然后都摇头说没有。没看出来对这个问题产生惊恐和疑问,或许是早就知道他们儿子的病不寻常了。
宜言也不问什么了,说道:“拿药箱过来!”
风清手里提着药箱自然要进去,虽然他的身体是琅玕仙木,但是感知和普通人一样。他一走近去就感到热气扑脸,浑身燥热难当,像是被扔进蒸笼里一样。
宜言把药箱拿过去,从里面取了银针出来。李大爷和李大妈一看拿了针出来眼睛都睁大了,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担心是一定的,但他们不敢说什么。儿子都成那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宜言把针扎进李应哲的下巴处,让舌头不再缩回去,又把几根针分别扎在了他的脸上其他地方。扎针的时候李应哲一声不吭,宜言还刻意加重了力道也未能使他有任何反应。
苏格儿站在门口往里看,因为有被子的遮挡看不见李应哲的脸已经被扎成了个刺猬。她见过几次李应哲,虽然没说过两句话,但感觉这个人说话挺和善的,也蛮有素质,没想到竟患上了怪病,真是世事无常。
宜言一语不发,站在床边看着李应哲是否会有变化。他不吭声,别人自然也不敢说话,尽管老两口心急如焚地焦灼难忍也只得等待。
约莫一分钟,李应哲脸上凝结成霜的汗珠逐渐融化,不过此时流出的汗水却也增多了,大颗大颗跟绿豆粒似的。这个情况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宜言弯下身去,将那些银针又往深处刺进几分,差不多都顶到骨头了。风清在旁边看的都倒抽气,好像那疼转移到自己身上似的。
但是躺在床上的人还是未有丝毫反应,就像是个假人一样。
宜言把银针拔起来,针尖发白,带出一缕鲜红的血丝,并没有异常。奇了怪了,非同一般的古怪。
屋子里窗帘拉开,炽烈的阳光投射进来,阳气充足,从内到外没有一点儿阴气存在,这人的身体也没有邪气入侵的现象,而且没中毒没生病,除了身体虚弱没有任何不正常。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宜言把针拔掉,只剩喉咙上那根还扎在那里。他冷冷地说道:“给他喝点水!”出了这么多汗不喝水也会要命。
李大妈赶紧出去倒水。苏格儿实在不想进去,但也隐隐瞧出了宜言好像犯了难,便冒着酷热走过去。
“怎么样?”她小声问。
宜言没说话,还在李应哲身上翻看,背上颈部,甚至头发里都没有异常。他伸出食指,指尖上燃起淡绿色荧光,朝着李应哲眉心按下去。瞬间,他的皮肤变得透明了,血管经络都看得分明,好像皮肤下面亮起了一盏灯。
李大妈端着一杯水过来,当她看见李应哲喉咙那里扎着银针的时候眉头一皱,惊恐又心疼。忍住眼泪,舀了一勺水放到李应哲嘴边,可他现在张不开嘴,水都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里去了。
“给他把嘴掰开!”宜言命令地语气对风清说。
风清不言语,上前一步一手掐住颌骨,用了好大力气才捏开了紧闭的嘴巴。
喂了半杯水后宜言接着给李应哲检查。他今天非得找出问题来,否则阴沟里翻船,他神医的名声不保啊!
从头到脚又看一遍,突然看到此时他的鼻尖有些微微地发红,红得并不严重,但在这张惨白的脸上就显得很不同了。
宜言记得很清楚,刚才并没有发红,这是刚刚发生了变化。他扭头看着李大妈手里的杯子,语气冰冷地问:“你倒的是什么水?”
李大妈浑身一颤,以为是自己坏事了,心里更加七上八下。她哆哆嗦嗦地说:“就是……烧开的……烧开的纯净水。怎……怎么了?”
苏格儿把她手上的杯子拿过去看,里面还有一点水,闻一下也没有气味,就是普通喝的水。
李大爷紧张兮兮地凑到床前去看怎么回事,一张脸都皱起来了,生怕自己的儿子会一命呜呼。
宜言可是不会安慰人的,他不理会他们的紧张害怕,迅速的查看其它地方有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很快又在攥起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指尖发现了两片鲜红,就跟渗出的血一样。
他倏然把扎在李应哲脖子上的银针拔下来,刺进食指。针一扎进去,昏迷的李应哲忽然发出一声闷哼,像是把堵在喉咙里的气排出来一样。
其他人见有反应了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出现喜色。宜言不动声色,把针b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