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鱼的驿站内外站满了北华朝廷的人,太后派人来接皇上回朝,自然是风光无限。但是这风光背后,满含心酸和悲愁,哭声、泪滴已经不足以渲染这悲伤的气氛。
一片死寂,唯有风声萧萧、人心淡淡。
“皇上,请节哀!”
太后派来的李公公将刘清身上的白布盖上,然后继续劝慰刘礼。“皇上,人死不能复生,就让世子随王爷去吧!一家人也有个照应!”
刘礼瞥了一眼李公公,大声地训斥道:“你怎么不随你已故亲人而去呢?”
“皇上,你节哀顺变!”
“你给朕住口!”
李公公叹了口气,不满地低语:“皇上,奴才是奉了太后的旨意来接你回朝的,你可别为难奴才啊!”
见此,风行提着剑站在李公公身前,怒目圆瞪。“你是不想活了?”
“哎哟,将军这是要干什么啊?”李公公略带惧色,往后躲了躲又不敢有大动作。
风行冷哼一声,“王府上下尸骨未寒,让你去陪葬,又有谁会在意?”
“风行将军,我可是太后的人!”
“李公公觉得在太后心里,你能高过谁?”
李公公气得说不说话来,只是满脸不悦地站在一边。
两队人僵持许久,刘礼终于等来了高海。
高海带着一队人马急匆匆地赶来,跪在地上对刘礼说:“皇上恕罪,微臣来迟!”
“你来作甚?”刘礼明知故问。
“臣奉命带世子的遗体回归皇陵!”
刘礼哀愁地笑了笑,冷漠地回道:“朕的皇弟还没死,你们你们都给朕出去!”
“皇上,节哀!”
刘礼无力地苦笑了许久,又咳嗽了几声,随即晕厥而倒在侍从的怀里。
李公公见此,赶紧抓住机会,上前对高海说:“既是高总领带队,那奴才也放心了。请大人务必将世子的遗体归还给北华皇陵!”
高海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当然!还请公公在皇上醒来之前离开,并向太后禀明此事,为世子办一场风光的丧礼!”
“好!”李公公笑了笑,带走了他的人马。
待所有人离开后,高海与风行将刘清带到后殿,刘礼已经等候多时。
“皇上!”
刘礼点头一笑,对高海说:“你且回去,将那具遗体送入皇陵。就算母后要开棺,也坦然处之,定没有破绽!”
“是!高海告退!”
刘礼看了看安睡着的刘清,再看了看风行。“刘清就拜托给你了,你务必要将他送到昆仑山。时间紧迫,过不了多久,朕也要动身回去。你一定要在朕入帝都前赶回来!”
“遵命!”
此前,俞启先给了建议,诈死一技的确能够消除诸多危机、暂定天下时局,刘清的命全是保住了。刘清在昆仑山养着,的确是最令人放心的地方,刘礼也不并不在意大王府的宝库和那份受降书。
待刘清醒来的时候,风行才把刘礼的计划说与他听。刘清听后,甚是吃惊,又无可奈何。
“皇上也是为了你好,皇宫不安稳,你还是在此处好好生活吧!”
“风行,你与我相熟已久,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性子吗?”
“王府一案,皇上定会清查,你且放心。眼前不是你出面报仇的时候,还是好好在此修养较好!眼前的情况,即便真相大白,皇上也无法直接为王府翻案,唯有我们忍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一定会有机会回去报仇!”
“你让我苟活于此?我怎么能”刘清悲痛欲绝,轻声叹道:“不如我带皇上去找了钥匙、取了宝贝,我我想跟随家人而去”
“刘清!”风行严肃地看着刘清,“你不可以冲动,要想报仇,就得知道原因。要知道缘由,就得先活着,才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说得对!”一阵低沉有力的男声传了来。
刘清看见来人,甚是吃惊,不禁疑惑地看向风行。
“这位便是昆仑掌门!”风行介绍给刘清,又说了些入昆仑山的经历与缘由。
刘清听后,连忙起身叩拜。“原来是余掌门,请受刘清一拜!”
“快快起来!江湖之中,不用此等规矩。”余千烨将刘清扶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风行说得对,你且安心在此养病。只有活着,才能达成目的!虽然王府上下全部遭难,但是你不能因此自暴自弃,你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你得支撑起整个王府!”
“对啊,你一定要振作!皇上为此,废了不少心思,并且冒着巨大风险。于情于理,你都不能辜负啊!”
刘清流着泪点头,痴痴地坐在床上。“如今,我倒是一个江湖中人了。无父无母,无名无姓,可我一定要报仇!”
风行松了口气,“有这样的觉悟便好!我现在也能放下心,回去交差了!”
“哈哈哈!少年有志,你不是无名无姓、无父无母,今后跟着我吧!算命的说,我缺个儿子,不如就做我的义子?”
刘清听后,受宠若惊,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
余千烨的话半浓半淡,似乎真情可嘉,又带了几分幽默,虽不令人尴尬却也着实缥缈。
风行很是高兴,替刘清回道:“这自然是刘兄乐意之至的事情,他很早便仰慕余掌门的大侠风范,还常常想来昆仑拜师。如今,余掌门有心收他,刘兄定是激动不已!”
“对对对,我我只要能时常见到余掌门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是何意?到底愿不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