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拎起来,把话筒挪远了一些,然后压低声音说:“喂。”
她又喂了好几声,江鹤辰的声音才慢慢起来,讪笑:“你在啊,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被他的大哥骗了,或者说一贯全身心地信任着他的哥哥,这才把心底最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岂料却被苏觅听到了。
江鹤辰几乎手足无措,拼命想要解释,但他发现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总不能说我们把孩子打了还可以塞进去的,根本不符合科学,他最后干笑,说我只是这么想想,不敢这么做。
江鹤深在旁边看了一会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然后站起来准备离开,苏觅见状也急忙跟着起来,被他摁了回去,说你坐着,然后跟他们两个说,你们谈,谈好叫我。
“谈什么?”江鹤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忍不住说,“有什么好谈的,为什么要谈。”
苏觅瞬间明白了江鹤深的意图,于是说好的,江鹤辰瞬间开始暴怒,问她:“谈什么,谈你要离开我,当初受伤最严重的是我,我还去医院洗胃了。”
“我也差点被你打流产了。”苏觅不甘示弱,回怼了过去,她觉得江鹤辰有毛病,多大一件事,他非得弄成这个样子,最后闹得两边都不好看。
江鹤辰就说不出话来了,但他还是蛮横得不肯和苏觅讨价还价,江鹤深还没有离开,闻言又仔细听了一会,弄懂了双方目前的局势,在旁边喊他的名字:“江鹤辰。”
这声音调和刚才说话有些不大一样,苏觅不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听那头喋喋不休如同碎嘴老太的江鹤辰一下子老实了起来,不甘但依旧乖乖说:“在,哥哥。”
“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江鹤深拿过苏觅手中的手机,起身往屋外走去,苏觅见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听他正在厉声教训江鹤辰,第一是觉得他说话方式不对,第二是觉得他的态度实在过分蛮横,第三也是厌倦了他的胡搅蛮缠。
苏觅在后面默默总结,知道江鹤深这其实是在帮自己解脱,凭着她的一己之力,如果江鹤辰真的再过分一点,自己其实根本别无他法,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第一次看到江鹤深发怒的样子,这应该是真的发怒了,连她那回给江鹤辰下药的时候也不见他这样,话筒声其实挺大,江鹤辰原先硬着头皮争执了几句,后来就实在不敢说话了,只是一直跟他说,我不会了,我不会去缠着他了。
后来等苏觅再拿过电话时,话筒中江鹤辰的声音丧气无比,想必是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道:“对不起。”
然后又跟她说:“我们两清了,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了。”
苏觅说好的,又说谢谢,她最后还想再说句什么送别的话,于是加上去道:“祝你幸福。”
江鹤辰:“我是不会幸福了的。”
江鹤深正要骂他的时候,见他迅速挂断了电话,耳边是一连串急促的忙音,苏觅看着他明显阴沉的脸庞,讪讪地把手机还给他,江鹤深接过后也不做其余表态,只静静看着苏觅,苏觅于是也跟他说谢谢。
“不客气。”江鹤深可能被他弟弟气饱了,问苏觅,“还饿吗?”
苏觅说不饿了,他们回去拿了东西,就一前一后地回去酒店。
巧合的是,江鹤深和她住在同一个地方,一个楼层,甚至相差不远,江鹤深进屋时跟她说:“挺巧的。”
苏觅信了他这番说辞,笑了笑,也刷卡进门。
门前门后两个世界,苏觅走进属于自己的房间,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后,她不敢置信地掐了一把胳膊上的嫩肉,是疼的,于是她终于相信自己这是彻底摆脱了江鹤辰,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江鹤辰总归是当着他哥哥的面说出这番话,肯定不会自打脸。
她高兴地想跳起来,但又冷静地捂住肚子,告诉自己得轻轻慢慢地来,继承原主的身体,承担了她的责任,但并不是说得一直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中,苏觅觉得自己也应该有一个全新的生活,好在现在江鹤辰终于肯放过她。
但她高兴没多久,另一个麻烦接踵而至。
她以前混娱乐圈的时候,听说过不少身边人被潜规则的辛密事,这俨然已经成为圈内的常态,见怪不怪,但真正接触还是第一次,苏觅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韩秋跟她说陪酒的时候,她才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韩秋说她,“你怎么回事苏觅,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苏觅斟酌了下语言:“还行吧,但是我不想陪酒,我不能够喝酒。”
“你骗谁呢,你最近怎么回事,你还是不是苏觅了?”韩秋气得想要骂她,但终于还是忍耐了一番脾气,好言好语相劝,“你以前,一只包一餐酒,一颗钻戒自由游,你忘记了吗,多好啊,那时候不是赚得挺开心的。”
苏觅:“”
这诗歌居然如此押韵,难以置信。
韩秋还在劝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跟着江鹤辰把脑子跟伤了,不要说我的话糙,道理还是有的,你这种没有背景没有身份,全网黑,就长得好看了一点的女明星,你不找个靠山你要怎么过啊。”
苏觅想了一下道:“我还有演技。”
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苏觅听到韩秋说:“呵。”一声之后它开始连续,“呵呵,你疯了,你没救了苏觅。”
“真的有演技。”苏觅只说了这几句就不想挣扎解释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