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气爽,秋风怡人,昨夜刚下了一场雨,花园里的海棠还顶着未干的露珠,楚楚可爱。
花厅垂铃檐下,雪千舞手把手的教傅绛识读《列女传》,雪千荷端着绷子,对着一簇海棠绣的栩栩如生,安氏和谢氏坐在一起闲话家常,时而看一眼孩子们,会心一笑。
另一边院落里,傅兮阳、江承志和周萧身姿飒爽,把各自的武器舞的虎虎生风,时而二三人较量切磋一番,傅南峰在一旁大声呵斥着指导,眼中却暗藏着满意和赞赏。
傅家的这一日,和往常一样,安然,祥和。
云天赋在下人的带路下穿行在傅家的后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笼起一层阴霾,傅家抢了云家的功劳,非但一点愧疚都没有,还过得惬意悠闲的很呢!
下人把云天赋领到前厅,片刻,傅南峰和安氏就过来了。
云天赋连忙恭敬的行礼:“甥儿见过舅舅、舅母。”
“坐吧,”傅南峰微笑着说,“赋哥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云天赋仍是站着,道:“最近家中事多,甥儿未能时常来给舅舅舅母请安,请舅舅舅母恕罪。舅舅舅母身体是否安康?”
“我们一切都好,”傅南峰点头道,“近来云家的确发生许多事,你父母想必很是劳心,若有需要帮忙之处,你尽管过来找我。”
“多谢舅舅!”云天赋露出感动的表情,道,“其实甥儿今日来,除了向舅舅舅母请安之外,也是代母亲来向舅母道歉的。”
云天赋朝安氏跪下道:“那日突闻长姐不幸,母亲伤心过度,言语间冒犯了舅母,事后母亲悔愧非常,深深自责,遂遣甥儿过来,任凭舅母处罚,只盼舅母能够消气,原谅则个。”
安氏冷着脸道:“你母亲那日口轻舌薄,言辞刻毒,哪里像是会悔愧的样子,若她真有诚意悔改,就该亲自过来,把你一个小辈派过来算什么。我看怕是你自作主张过来的。”
“舅母误会了,”云天赋说,“母亲没有亲自过来,一是觉得无颜见舅母,二是母亲因为长姐的事,伤心过度卧病在床,虽有心却无力。又恐时间拖得久了,和舅母之间嫌隙变深难以弥补,所以先遣甥儿过来,待日后病愈,再亲自登门道歉。”
安氏表情微微松动,她本就是心善之人,时隔十数日,那日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听云天赋说云傅氏卧病在床,心不由就软了。
傅南峰也关心的问道:“你母亲病了?为何不早点派人告诉我?她现在身体如何?大夫怎么说?”
“是母亲不想让舅舅舅母担心,所以不准甥儿禀告的,”云天赋道,“大夫说母亲身体没有大碍,只是郁结在心,积郁成疾,需慢慢静养。”
傅南峰叹了口气,说:“云嫔的事,我也向皇上求情了,只是有姜家从中作梗,皇上并没有同意。事已至此,让你母亲先放宽心,过些日子等皇上气消了,我再去求皇上一次。”
“谢谢舅舅!母亲知道后,一定会很开心的!”云天赋感激的说。
“你快起来吧,”安氏表情也缓和下来,“云嫔不幸,我也很难过,回去告诉你母亲,我原谅她了,让她放宽心情仔细养病,改日我去看她。”
云天赋高兴道:“多谢舅母!母亲了却心事,病情一定会很快好转的。甥儿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舅舅舅母,大哥前几日喜获麟儿,还请舅舅舅母拨冗光临小侄儿的满月宴。”
傅南峰和安氏都露出喜色,傅南峰道:“这可真是大喜事,赐哥儿喜得麟子,芷丫头也有了个好归属,真是双喜临门!到时要好好庆祝一番才行,我们一定会过去的。”
“那侄儿和父亲母亲就恭候舅舅舅母大驾光临了。”云天赋笑道,“对了,父亲最近得了一些大齐国特产的鲛纱绸,命侄儿送来几匹给舅舅舅母和几位表妹制衣。”
云天赋说着命人将鲛纱绸送了进来。
这些绸缎面料细洁、薄如蝉翼、柔而平挺,表面如笼罩着一层烟雨,透着几分梦幻的朦胧,上手一摸,如脂似玉、滑爽轻盈、如沐水中。
安氏眼中立刻就露出喜欢的神色,但还是说:“鲛纱绸珍贵稀少,价比黄金,想必你父亲也得之不易,还是留给芷丫头做嫁妆吧。”
“父亲已经留了一些给妹妹做嫁妆了,”云天赋说道,“这些是父亲的一点心意,舅母就不要推辞了。”
安氏这才点头收下,神色很是欢喜。
云天赋道:“甥儿还要赶回去为母亲侍疾,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见舅舅舅母。”
“如此我就不多留你了,”傅南峰说道,“我库房里有皇上赏赐的一株千年人参,你带回去给你母亲补补身体,你母亲若有好转,即刻派人告知我一声。”
“谢谢舅舅,甥儿记下了。”云天赋道。
傅南峰命管家取来人参交给云天赋,云天赋再三谢过,恭敬拜别,离开了傅府。
安氏抚摸着一匹深蓝色的鲛纱绸,道:“老爷,这个颜色给你做两套秋衫,你看如何?”
“我就不用了,”傅南峰说,“给你和谢氏、几个丫头,还有兮阳、承志、周萧各制一套吧。”
“这么多料子,够给所有人各制两身了。”安氏一边说一边翻看,“舞丫头偏爱素色,这个绿萝暗纹的月白料子,就给舞丫头做褙子吧,还有这个西府海棠刺绣的粉色料子,给舞丫头做一条襦裙。”
傅南峰笑道:“你眼里心里只有舞丫头,倒把自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