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越是不择手段、迫不及待的想撮合韦语茶与夜凤邪,越是触动元帝心中那根敏感的弦,他对韦氏和大皇子的疑心就越大。
元帝道:“两方小辈各执一词,除非能找到证据证明他们哪方说的为真,否则闹大了只会伤及韦小姐的名声,太后要三思!”
“语茶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难道还能自污名声,冤枉夜轻笮不成!”太后冷冷看着夜凤邪和千歌,“倒是他们两人,无名无分,不知检点,他们说的话哪能作数!”
“正要向皇上和太后禀告,”夜凤邪扬声道,“臣早已请了媒人去雪宅提亲,雪老夫人已经同意,只等选下良辰吉日便定下婚约。趁此机会,臣恳求皇上为臣与千歌赐婚!”
千歌惊讶的看向夜凤邪,眼中盈盈浮起一层感动。
元帝目光微闪,没有开口回应。
太后怒不可遏,夜轻笮三番两次拒绝已是大逆不道,现在更是狠狠打她的脸,即便她再看重夜轻笮,也容不了他!
“反了你!”太后拍案而起,“雪千歌是什么东西,你竟为了他自降身份!哀家今日不过是知会你一声,婚约一概事项都交由夜王爷来办!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不得答应!”
夜凤邪拧眉,眼神凌厉如剑破寒冰,他给这个老太婆面子,她却只会仗势欺人,千歌岂是她这老东西能辱骂的!夜凤邪正欲发作,千歌突然握住他的手,夜凤邪转头看她,千歌冲他微微摇了下头。
夜凤邪眼中寒光闪烁片刻,身上凌厉的气势才散去,千歌放下心,悄悄松开他的手。
太后脸色发白,她刚才从夜凤邪身上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双腿发软,不由的跌坐在了椅子上。这让她极度愤怒,但是心中的惊悸让她一时不敢开口大骂了。
元帝自然也感受到了夜凤邪的威势,神情甚是不悦,夜凤邪此举已经违背了君臣之道。但是元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将这份不悦压了下去。
雪千舞突然起身跪在地上道:“太后娘娘,臣妾自知臣妾和妹妹身份低微,但是三王子与千歌是两情相悦,求太后娘娘成全!”
太后本就看雪千舞不顺眼,正好借故把怒气都发泄在她身上:“什么两情相悦,根本就是私定终身,简直不知廉耻!有这样一个妹妹,柔妃也当好好检讨一下自己!”
雪千舞脸上闪过受伤之色,咬着唇低下头:“臣妾,太后娘娘教训的是。”
元帝亲眼底怒气翻涌,太后指桑骂槐,打的是他这个皇帝的脸!夜轻笮选择雪千歌是自降身份,那他宠爱千舞岂不更有失身份?暗指千舞不知廉耻,那他这个皇帝是不是就荒淫无道?!
“柔妃起来,”元帝亲自将雪千舞拉起来,道,“你还在月子里,不要动不动就跪。”
雪千舞怯生生看了太后一眼,不安的看向元帝。
元帝柔声道:“朕的特许你忘了?月子里就算见到朕也不用下跪。”
雪千舞眨着眼睛看着元帝,好像在问皇上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元帝见她单纯迷惑的样子,心里还生着气,唇角却不由有了一丝笑意。
太后气得直打摆子,她不过是训了柔妃一句话,皇帝就这样让她难堪!太后心里始终有种高高在上的心态,元帝出身不显,她心里多少对元帝有俯视的心态,以前有雪太妃在,她多少有些顾忌,现在没人能制衡她,她的心态就更加膨胀了,说话全凭喜怒,还不准任何人一丝一毫的反抗。
千歌对着太后又加了把火:“臣女与三王子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倘若这都要被责骂,那韦小姐当众湿身,以太后严厉的家教,应当送往尼庵落发出家才可保住清白。”
太后想骂,突然触及夜凤邪的眼神,骂声就梗在了喉咙里,她胸膛急促起伏了几下,竟双眼一番被气晕过去了。
“太、太后!”雪千舞露出焦急的神色,“皇上,太后昏过去了!”
元帝再对太后不喜,也不能见她昏过去而不管,皱眉道:“来人,请太医!”
“皇上,流漓懂得医术,让流漓给太后看诊一下吧。”千歌道。
元帝没有犹豫就点头,若是太后气昏在万安宫的消息传出去,又平白多了许多对千舞母子不利的流言。
流漓给太后搭脉,然后取出一根银针在她人中处快速扎了一下,之后就退到了一旁。
太后眼睑动了动,颤巍巍的醒了,看到一屋子的人都面色冷淡的看着她,只有柔妃那个狐狸精假惺惺的担忧,气得差点又昏过去。
“太后身体有恙,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元帝不由分说,立刻叫了两个太监进来,吩咐道,“送太后回永寿宫,再请太医给太后请脉!”
太后不想走,但是架不住两个太监上来就扶起她往外走,太后刚气昏醒来,气息短促,连开口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太后走后,元帝看着夜凤邪和千歌,本想教训他们几句,但是见两人都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元帝也算了解他们两人的脾气,知道说了他们也听不进去,就懒得再说,一摆手道:“轻笮先出宫吧,太后未息怒之前,暂时不用进宫请安了。”
夜凤邪皱眉,元帝这是要禁止他和千歌见面了。
元帝也没在意夜凤邪没应声,又对千歌道:“韦语茶那里你回头备份礼去的,不用亲自去,派个奴才去就行了。”
千歌在宫里住了几乎有一年,元帝也算与她朝夕相处,相比没见过几面,又是太后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