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斋和琳琅阁渐渐走上了正轨,纪蓉只要偶尔去看看就好,县城里有路清远时刻能帮忙照应,纪蓉就抓紧日子守着景飞鸾。
不为他,再过两日,景飞鸾就要去顺安城参加科考,纪蓉自从嫁过来之后就算和他分开也只是隔了县城到晔湖村的距离,如今景飞鸾要去顺安城了,纪蓉一百个放心不下,总想多和他待一会儿。
但总陪着他,又怕扰了他读书,如此忍了两日,景飞鸾忽然说:“我后日就要走了,蓉儿怎么总不愿意见我似的。”
纪蓉生怕他误会,连忙解释,景飞鸾却似乎听不进去,摇头叹道:“莫非蓉儿厌了我?”看纪蓉脸色大变,把嘴角淡淡的笑意又收了收。
纪蓉才发觉这两日光怕打扰景飞鸾,竟然不知不觉把他给真的冷落了,就低下头凑近他,想了想,忽然伸手把他按在床上坐好,又鼓足勇气,去解他襟前的系扣。
景飞鸾几乎要没忍住大笑出来……他不过是想占些小小的便宜,想不到纪蓉反应如此之大,这可真是意外惊喜。
“你,你不要动。”纪蓉拉开他的手:“后日你就走了,今天你要全都听我的。”
景飞鸾果然一动也不动,脸上渐渐露出止不住的微笑。
纪蓉与那些扣子绳子奋战了大半天,今天田里没什么活,景飞鸾穿的是有带子有扣绳的书生衣服,她从来没弄过啊。
一边动手出了细细的汗,一边暗暗反省,人家的妻子早上都要早早起来,晚上服侍周到的帮夫君系襻解扣,她早上却总是醒在景飞鸾后面,晚上也上床在他前面……这若放在其他人家不是不贤么,可景飞鸾压根不在意这些,好像特意要宠着她。
这么想着,就又有些开心,终于解开两条带子,兴冲冲的对景飞鸾邀功:“怎么样,解开了吧?”
景飞鸾一双眼睛似笼罩着所有光华:“蓉儿好厉害。”
纪蓉咳嗽一声,想起来这好像并不是个多值得夸耀的事情,垂下头继续和其他的系扣斗争。
青色衣衫下面包裹的身体可以隔着布料依稀碰触到,纪蓉嘟着嘴,拒绝了景飞鸾要帮她的提议,又解开一个,弄清楚大概,后面的扣子就轻松多了。
最外层的衣衫终于滑落下来,竟用了好久,亏景飞鸾等的住,但他实在忍不住笑。虽然现在这种情形笑出来有些破坏气氛,但蓉儿这般可爱,实在让人心里生出无边无际的喜欢。
纪蓉压根不知道景飞鸾的心思,有些恼了:“你,你不许笑。”不过更多的还是羞,就算是现代人,毕竟是女儿家嘛,何况她上辈子穿过来的时候连男人的手都没拉过。
唉……没经验啊……
景飞鸾柔声说:“我不笑,蓉儿继续。”
纪蓉想起来自家夫君衣衫下的美景,脸更红了,带着一些朝圣的心情,继续手下的大事业。
都和眼前这个人滚过不知道多少回床单了,但每每面对他这样一个清冷高远的人,都有一种要亵渎他的感觉,他在纪蓉的心里,始终是高贵不可随意侵犯的,犹如神祗,高于灵仙。
最里面一层薄薄的衣料终于顺着肩膀半敞半落,纪蓉偷眼去看他的身体,第无数次惊讶于一个男人也会有如此完美的身躯,以至于产生了无法想象的诱惑。
一瞬间纪蓉突然手足无措,只是试探着上前抱住他,把头埋入他的怀中。
闭上眼睛,就觉得心神俱醉。
纪蓉心甘情愿的当了一回花痴,人在放松的时候警觉性就会变得很低,以至于她什么时候被抱了起来,被解开钗环,褪去衣衫都没了印象,她的眼里只望着景飞鸾的一双春水似的眼,在他的注视中如他所愿的化作一滩春水。
等醒过来之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纪蓉伸手去推他,颇有些后悔:“不是说好了都听我的?”
景飞鸾只是宠溺地去亲她,身体是诚实的,一被他吻住,纪蓉又忘了刚才自己是因为什么不满,幸而莫正阳再也没有了偷听的习惯,不然走到窗根下面,又能够听到模模糊糊,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第二天纪蓉挣扎着爬起来要帮忙景飞鸾穿衣裳,结果穿来穿去,奋斗了半个时辰系错了好几个扣子,最后还是在景飞鸾本人的指导和帮助下才弄好了。
古人的衣服这么难穿,根本就为某项运动设置了十分大的难题,纪蓉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再多脱穿几次,总能变成熟练工!
于是当天晚上景飞鸾又是餍足满意,这天早上纪蓉实在是爬不起来了,迷迷糊糊由着景飞鸾给她套上衣服,帮她弄好头发,喂她吃了几口饭,然后带着她上了车子。
这回是租来的马车,而不是牛车,似乎还有个车夫。
纪蓉晕乎乎的在车上靠着墙壁,脑袋一垂一垂的,后来景飞鸾上了车子,把她搂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腿,轻声说:“睡吧。”
一夜都没怎么睡的纪蓉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一觉酣甜无梦,醒了之后,她还被景飞鸾搂在怀里。景飞鸾的衣襟上有一大块的湿渍,她擦了擦嘴角,觑着眼睛偷偷看景飞鸾。
男人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并未对她的醒来有所觉察。
纪蓉瀑布汗……她怎么不记得自己睡觉还有流口水的习惯啊,平常也都好好的,怎么一出来就……
等等,一出来?
她又睁大了眼睛,不用细瞧,就能判断出自己确实是在马车上。
不是,不是飞鸾去顺安城赶考,她留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