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触怒柳妃严重,还是触怒皇上严重?柳妃已经失宠,只要皇上还看重你,她就不能把你怎么样,若你触怒了皇上,失去了最后的倚仗,今天,你就只能彻底倚靠着柳妃过活了!”有时候,蒋嫔真想把郑贵人的脑子给掰开来,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能不能做,我都已经做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蒋嫔被郑贵人油盐不进的模样给气得够呛:“随你吧,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了!只是,我得提醒你,柳妃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好自为之!”
郑贵人看着蒋嫔甩门而去的背影,低声道:“我当然知道柳妃不是什么好人,可我别无选择。柳妃她纵然再不得宠,也是一宫主位,在宫中经营多年。而我们呢,我们有什么?”
“主子……您这样,也未免太苦了。您为何不把真相告诉蒋嫔娘娘呢?若是蒋嫔娘娘知道她有把柄在柳妃娘娘手中,哪里还敢与柳妃娘娘这样呛声?”
郑贵人摇了摇头:“蒋姐姐不会在意的,她如今正得宠,难免不把柳妃放在眼里,她哪里知道,纵然柳妃不得宠,也不是我们这等没有根基的人能够抗衡的。我这般虽说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蒋姐姐,可到底顾虑自己更多一些。我如今也是有女儿的人了,不想去争那圣宠,只想安安稳稳。”
这时候,蒋贵人还不知道,这宫里头,安稳反倒比荣华富贵更不易求。
自打淳亲王的孙子因行刺太子被关入宗人府后,淳亲王就被气病了。
淳亲王世子携世子夫人来宫中向明宣帝求了数次情,均被驳回,心下不由有些惴惴。又一次求情无果,世子夫人愁眉苦脸地离开了姜皇后的凤仪宫,却在半道上听到了宫女的窃窃私语。
“……哎,说来,淳亲王府那位被关押的小少爷也真是倒霉,太子微服出访,小公子不知他的身份,言行间有冒犯之处,倒也情有可原,太子殿下怎么非说淳亲王府那小公子是蓄意行刺他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淳亲王府那小少爷对宝福公主大不敬,太子殿下素来与宝福公主亲如兄妹,岂能轻易放过那小少爷?若是只给小少爷定一个不敬之罪,这罪过,可要比行刺太子小得多了,到时候,凭着淳亲王府的地位,想要将那小少爷捞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原来如此,我竟没有想到这一层。”
“哎,淳亲王府的人要是知道小少爷迟迟不能被释放的原因在宝福公主身上,也不知会怎么想。宝福公主虽说是公主之尊,到底只是外臣之女,怎么就比小少爷这正儿八经的宗室子弟还金贵的多呢?宝福公主没收到什么伤害,小少爷却要被从严处罚,也不知从宗人府出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世子夫人听到这样一番话,心乱如麻。
不是不知道这兴许是有心人故意让自己听到的,但她不得不承认,这番话,实在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
她的儿子,纵然有错,也是无心之失,何至于被罚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