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左岸提起这事儿,阳一修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是得肺癌的人了,可,现在死了未免不甘心呐!
阳一修猛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脑中轰鸣声更大了。
“……你不会是肺癌晚期了吧?晚期会转移到脑部的!!”左岸恍然大悟般地连忙扶着他。
“……晚,晚期!哈哈哈”阳一修一边摸着自己的头一边笑了起来,他还不想死,眼前的美人还没到手,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阳一修就是阳一修,临死的时候也不忘fēng_liú。
他看着眼前的左岸,摇摇晃晃,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三个……然后,他就看不见了。
阳一修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病床上,周围没有人,他环顾了四周,熟悉的环境,这是他检查出肺癌的南城中心医院。
他正要起床,左岸便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走到阳一修跟前,把他掀开的被子盖好,然后把病床上的小餐桌搭好,把刚自己提进来的两个袋子放在餐桌上,打开,是温热的粥,还有一碟小菜。
“我没死吧?”阳一修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没发烧。
“你觉得呢?”左岸头也没抬地继续弄着,把一次性勺子撕开了包装纸,又把小菜的盖子打开。
“吃吧!”左岸把勺子递给他,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的病床边。
阳光从洁白的纱窗透进来,照在左岸的西装上,流光溢彩。
他坐在逆光处,阳一修抬头正好看见他平静的眸光。
“还能见到左法医,我肯定没死。”阳一修坏笑着看了看左岸,又喝起粥来。
左岸抿了抿嘴,拨弄着自己的手上的表,思忖了半晌,他抬头说:“我通知了你的手下们,来看你最后一面。”
“噗……咳咳!”阳一修只觉得一颗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咳咳!”
“你慢点,我已经吃过饭了,不会跟你抢的。”左岸风轻云淡地说着。
“最后一眼?我真的命不久矣了吗?”阳一修放下了勺子,面色如蜡。
他已经没了胃口,看着面前的粥,他忽然觉得恶心起来。
“如果不吃这粥,是不是就不算是最后一顿了?”阳一修将手塞进了喉咙里,他要把吃进去的粥都吐出来,这才不算是最后一顿。
“你干什么??”左岸拉着他的手,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情绪,他丢开他的手。
“我要把吃进去的粥都吐出来,我不想死,临死前最后一顿怎么也要大鱼大肉吧,我不想这粥是我的最后一顿饭。”阳一修咆哮着。
“……你这是单纯还是傻呢?”左岸愣了愣,又继续坐在了凳子上,他轻轻呼了口气,说:“要死,还是不死,等医生来了再说吧。”
左岸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左岸连忙起身打开门。
正是之前给阳一修检查出肺癌的那个徐医生。
阳一修本来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可看到了这个徐医生,他心中的希望一下子便灰飞烟灭了。
徐医生带着一脸微笑走了进来,她手中拿着一个病历本。
她走到阳一修的病床前,低头打量着他。
这种笑容,有点毛骨悚然,阳一修打了个寒蝉,便将眼睛闭了起来。
“说吧,我还有多少日子。”阳一修双手垫在头下靠在枕头上。
“根据病例来看,你还有一天,但是……”
“但是什么?”阳一修显得有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但是根据叶医生来看,你还有一辈子。”徐医生笑了笑。
“……”叶医生?阳一修猛然睁开眼,“叶医生是叶雨欣吗?”
“对,她下个礼拜就要结婚了,所以我们正准备等你星期五来医院的时候告诉你,你的“肺癌”好了,没想到你却提前进医院了。”徐医生将病例本放在柜子上,双手插在兜里,一脸姨母笑。
阳一修抬头看了看她,恍然大悟般地坐了起来:“合着你和她联合起来算计我?”
阳一修花了好几千大洋检查的肺癌,又花了好几千买了药,然后每个礼拜又花了好几百来医院打吊??
“我是她的闺蜜。”徐医生吐了吐舌头,调皮地笑了笑。
“不对啊,那我晕倒算怎么回事儿?”阳一修问。
“糖吃多了。”徐医生说。
“……”阳一修一怔,“叶雨欣这个疯婆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是你自己渣,怪得了谁?”徐医生瞥了他一眼,又将他的吊取了下来,“但是她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所以,你可以出院了。”徐医生将他手上的留置针拔了下来,又拿出棉签将血止住。
五秒钟后,徐医生移开了棉签,“少吃点糖,待会儿就可以出院了,顺便提醒你一句,最好别负了爱你的人。”
徐医生嫣然一笑,将手中的留置针和吊带着,拿着病历本走了出去。
左岸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他早已知道阳一修不可能得肺癌。
阳一修没有说话,拿着勺子继续吃粥。
左岸看着他的吃相,一脸柔情。
……
“头儿……听说你要死了?”吴玲是最先跑进来的。
“头儿死了我可要烧高香了。”第二个是关杰。
“假和尚,假和尚,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第三个是夏侯。
“头儿,头儿,你别死啊,别死啊!呜呜呜”第四个是哭唧唧的尚德。
“头儿,你死了可以但得先还我借我的五百块!”最后一个是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