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齐月听得清楚,虽然看不清人。她知道这个人就是香秀。心想,她应该是被这两日的闹鬼事件吓坏了。
莫齐月不打算惊动香秀,她复又悄悄地出了芳华殿。
她走在青石小道上,看着天边的那抹晚霞,映的整个天空像是画了一副水墨画,美得让人移不开双眼。她就这样走着,脚步不自觉得来到了北宫的门前。
她怎么会来到北宫。这种无意识的举动令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此时的北宫那暗红色的宫门紧闭着,看守的士兵从解除禁足令那日起,便被调走了。此时的宫门前空无一人。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那紧闭的宫门,思绪却飘了很远。
那厚重的朱漆大门隔开了他们的距离。
她驻足门前,她的心像缠了一团乱麻。
如若不是自己大仇未报,如若云逸哥哥不是云国的皇子。如若不是太多的原因。她真想牵着云逸哥哥的手,哪怕浪迹天涯。哪怕布衣粗食。
她也不愿让自己心爱之人娶她人为妻。一切不过都是天意弄人罢啦。
一座朱漆大门挡住了两个人,也许,一转眼就是两个世界。两人的轨迹或许再也没有相交的一天。她叹了口气,转身,便想迈出脚步离开。
忽听“吱呀”一声。身后的门好似被打开。她好似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感觉,她的心猛然的急速的跳跃着,莫名的心跳加速,她惶惶不安的在期待着,本以为她可以放下,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了那个现实。
到此时,才发现,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一个温润如玉,发髻高束。身着白色狐裘大氅的瘦高男子。一脸阴郁的从门后走出来。
刹那间,那阴郁的脸上,瞬间被惊喜替代。那双桃花眼里满眼的桃花。
他温柔的叫了声:“月儿。”
莫齐月泪水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来,她静静地看着他微笑着。那笑里藏着无尽的爱恋。
司马云逸快步上前,一把楼住了她。嘴里不停地叫着:“月儿。月儿。”
莫齐月闭上眼睛,她静静的抱着司马云逸。任那泪水肆无忌惮的流淌。那一声声的月儿,喊得莫齐月心都快要被融化掉了。她多想就这样抱着,永远也不分开,直到天荒地老。
只是一瞬间,她想,算了。什么都不顾了,走吧,浪迹天涯去。
“外面冷,去里面坐会吧。我有好多话跟你说。”他把身上的狐裘大氅披在莫齐月的身上。拭去莫齐月脸上的泪水。
两人来到内室,室内温暖如春。司马云逸把放在桌子上的暖炉,握在莫齐月的手中。声音无线限温柔,他轻声的问:“冷吗。”
莫齐月看着他,摇摇头。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司马云逸静静地看着莫齐月,眼睛里的柔情融化了她。
莫齐月被他看的羞红了脸。
司马云逸心里一阵悸动,面前的月儿好似三月里的桃花。还是那般的美艳动人。
他说:“月儿,还记得。咱们在寺庙里的日子吗?那时候,你穿着小沙弥的衣服。我在窗外叫你,你出来的那一刻,阳光洒在你的身上,是那样美好,像是山中的仙子。
咱们一起玩,一起去听释空师傅讲经,一起跟姑姑去挖野菜,去捡树枝,去砍树,还有去捉野兔。那样的日子多么的美好。你不在的日子,这些场景在我梦里反复出现。我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让你坠崖惨死。我整个生命都随你去了,我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你知道,我是怎样一步步的往前熬着的吗?
直到,再次见到你。我又开始活了。我以为,老天开始眷顾我了,它让你又好好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有多高兴,多幸福。我甚至都规划好了我们的未来。可是……。”他眼睛湿润了。落寞的双眸里有着无尽的失望与无奈。
莫齐月伸手握住司马云逸那清瘦的双手,眼含清泪的说:“云逸哥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我不怪你。你背负着你的国家,你的人民。你有山一样的责任。我都懂。我只要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我就知足了。”
司马云逸紧紧地握住莫齐月的手,目光中满是感激,他说:“月儿,你等我好吗?待我回到南楚安定下来。就来接你。”
莫齐月微笑着,说:“云逸哥哥,能够再次遇见你。我已经知足了。我这一生注定命运坎坷,注定艰辛。唯一支撑我继续走一下去的信念便是复仇,杀了狗皇帝为惨死的亲人和皇城的百姓复仇。而后光复我大梁王朝。哪怕付出再多,失去再多。我也无悔。此生我能遇到你,已是上天对我的照拂。不敢奢望太多。”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公主是个善良的姑娘,你要好好待她。”
司马云逸眼睛里的光芒在慢慢的散去,被无尽的的伤感代替。他说:“月儿,你为何要这样说。你明知道我不会放弃的。我的心只有一个,它早已经被你占满。如何还能再放得下别人。只因,我现在身不由己,性命都堪忧。没有能力来助你。来日待我回到南楚。哪怕举国之力也要实现你的夙愿。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莫齐月心里温暖,泪水从那微笑的嘴角划过。她的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司马云逸的手背上。
司马云逸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泪水划过各自的脸庞。顺着嘴角流进嘴里。苦涩的流进了各自的心里。
从他知道轩辕业让父皇向轩辕弘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