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落骨轻应一声。
见落骨不回应方才那鬼哭狼嚎的哭声,百里匡吉并未放弃追问的想法,说道:“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是从你们院子里传来的,到底是甚在乱叫?”
落骨眨眨眼,望着百里匡吉,说道:“你不累么?昨夜折腾了一宿,怎地不早点歇息?”
本来只是有些疲倦,被落骨一提点,百里匡吉顿时觉自己眼皮子当真有点酸涩,还未等他言语,落骨“嘭”地一声,将院门关上了。
站在门口的百里匡吉眸色沉凝,捏着下巴,呈思索状,有问题,有问题
于是,他走了七八步,在院墙拐角位置站定,提气纵身一跃,翻上墙头。
然而,正当他打算跳下去的时候,猛然看到落骨正站在院墙下方,一脸匪夷所思地盯着他。
百里匡吉尬笑两声,强扭过头,尴尬地望向天空,说道:“啊!今晚的月色真好,坐在这院墙上,正是欣赏星夜的好地儿。”
说完这句话,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这寒冬腊月的,哪里来的星月。
落骨瞧着一脸尴尬的百里匡吉,秀眉轻蹙,说道:“百里匡吉,你到底想作甚?”
一阵寒风袭来,卷落院外一颗大榕树上枯叶,纷纷扬扬,犹如蝶群般,向百里匡吉劈头盖脸砸来。
这些枯叶也是怪异,明明轻飘飘地飞过来,其中一片割在脸上,却立时出现了一道小口子。
伸手抹去脸上的血痕,百里匡吉站起身来,拔出背上的灵器“大吉”,朝着那棵大榕树吼道:“谁?出来!”
可四周寂静非常,除了夜风拂过榕树“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是觉不出任何端倪。
本在房间里细细算计自己银钱的白莫,听到百里匡吉的声音,拉过屏风上的外套,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见到百里匡吉握着灵器神色警戒地四处张望,甚是不悦地说道:“百里匡吉,你是脑障吗?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作甚?”
闻言,百里匡吉回过头,看向白莫,说道:“有东西在这附近。”
白莫慢条斯理地穿好外衣,走到落骨身边,望着百里匡吉,揶揄道:“有甚东西在这附近?我就只看到你呐!”
被白莫又拐弯抹角骂了一次的百里匡吉暗自磨牙,却是并未与白莫掐回去,而是沉着脸色,说道:“你就没感应到点甚?”
!!!!!
白莫浑身一震,眸色大惊,瞬间闪身到落骨身前,将她护在身后,一个召灵令,“红绯”从房间内“咻”地一声,划破空气,拖长了白色光尾,飞了出来。
抓住“红绯”之后,白莫神情凝重地望向四周,冷声说道:“好重的鬼气,你家都不贴镇鬼符吗?”
“额”
百里匡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应该是前几天孔叔贴春联将镇鬼符掩盖了,这黎城是大城,一般鲜少有鬼祟侵扰。”
被护在白莫身后的落骨,扒这白莫手臂,轻轻说道:“这鬼气,是阿杏身上的鬼气。”
“这你也分辨的出来?”百里匡吉惊呼道。
而就在这时,百里玄兴许也是察觉到了异样,赶了过来,手握灵器“无忧”,见到白莫与百里匡吉严阵以待的模样,看起来也不需要解释甚。
白莫与百里两兄弟能感应到鬼气,却是感应不到具体方位,只知道阿杏就在这附近,阿杏方化为魑魅不久,也不敢真对上白莫几人,但几人实在没想到,还未去寻他,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意欲何为。
正当百里玄准备拿出搜魂灯搜寻这鬼气自何处而来之时,落骨轻轻地嗅了嗅,说道:“阿杏的鬼气,是自东边传来的!”
东边?百里玄心下一紧,瞬间消失在原地,百里匡吉紧跟着也消失了。
落骨不会瞬移,白莫只得拉了她,飞快向东边跑去。
东边的院子,是百里芸的院落。
几人赶到百里芸的院落之时,只见房间内未掌一盏灯,黑黢黢的,隐隐传来“嘤嘤嘤”的哭泣声。
百里玄从怀中乾坤袋中摸出一盏搜魂灯,将之点亮,操控着搜魂灯向百里芸房间走去。
房门紧闭,百里匡吉抬手敲了敲门,喊道:“芸儿!芸儿!你可安好?快开门!”
“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房间内传来的这凄厉的女声,却并非是百里芸的声音。
百里玄眸色一沉,抬脚猛然踢开木门,只见一身穿青衣的少女,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浑身瑟瑟发抖,嘴里不住地嘟囔着“不要杀我”。
少女名叫二丫,是百里芸的贴身婢女,百里玄操控着搜魂灯往床上照去,床榻上被褥凌乱,哪里还有百里芸的影子。
显然,百里芸被阿杏掳走了。
百里芸才遭一番劫难,身子骨还尚未好些,又遭此劫,百里匡吉腹中怒火滔天,一把将二丫从地上提起来,暴吼道:“你怎地看护芸儿的?啊!还哭甚?给我闭嘴!”
站在一旁的百里玄走上前,握住百里匡吉的手,沉声道:“你怪她有何用?救芸儿要紧。”
被百里玄如此一说,百里匡吉愤愤地将二丫丢在地上,转身看向百里玄,焦急地说道:“三师兄,那我们赶紧走罢!”
因担忧芸儿失踪之事,让长孙珠儿知晓了会承受不住,百里玄点了二丫的睡穴后,几人不走正门,翻墙出了城主府。
来到空旷的大街上,百里玄纵身一跃,跳上了房顶,百里匡吉紧随其后,白莫则一把将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