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此刻正坐在一间优雅静室里悠哉喝茶,没有皮鞭挥舞,也没有蜡烛泪滴,手足更没被绑出花来,她心思半点没放在唇齿间清香流溢的茶水上,只是狐疑而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女子不住寻思,这女人到底是谁?
乍一看除了五官轮廓非常明显,颇有联邦古典美女气质之外,并没有太多特殊之处,可夏洛特细看之余却越来越心惊,仿佛对方脸上有百十朵花轮番绽放,从眉毛看到眼睛,五官轮流欣赏了个遍,越看越觉得没有一处地方能挑出毛病来,偏偏整体看上去却不会有惊艳感,好比一个年代久远的jing美雕件,于细微出见真章。
男人喜欢的女人无外乎两种,一是乍看很美,细看也不赖的,第二种就是初看不错,再看就忘不掉的,很显然这个女人是后者,而这一类得男人缘的女人往往也很有女人缘,因为她们懂得收敛那股很容易引起嫉妒之心的艳光。
还有一个让夏洛特觉得好奇的是,即便阅历不算浅的她,也看不出这个女人到底年纪几何,举止眉眼间沉稳合度,可一笑一颦却满是少女的纯真。
女人之间要是不说话,那一定是在揣摩对方的底细,男女之间要是不说话,那基本上就是彼此感受对方的深浅长短了。
两女沉默着,直到夏洛特捧着的茶杯见底,女子才嫣然一笑,问了句,“还要吗?”
见夏洛特摇头,女子说道,“这茶我加了些静悟草,有安心定神的效果,喝多了容易困倦,你要是睡着了,我少个可以聊天的人,也不太好。”
轻柔舒缓如同山涧流泉,女子声音像是在说一个动听的故事,说话间却往自己杯中多添了些水。
“我睡眠不好,要多喝些,你别介意。”
夏洛特忽然间觉得自己变了这个房间的主人,对方才是慕名索茶的雅客,不禁觉得有趣,“我蒙着眼离开蒲牢星,然后辗转被送到这里来,还以为要落进虎狼窝,会有tuō_guāng了的男人等着把我tuō_guāng,没想到事情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无趣。你到底是谁?”
女子放下茶杯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问你在等的那个人的事。”
不等夏洛特开口,女子又继续说道,“你放心,他要不了多久就会来这里。”
夏洛特越发觉得有趣了,她心底的确存了一丝渺茫的期望,在被蒙上双眼带上飞船的一刻开始,她就希望深蓝小组的人会突然出现,把自己救出去,第一个闪过脑海的竟然是那个刚认识没多久的胖子,为什么随着胖子的脸闪过,自己心底竟然会升起不管多艰难也要撑着活下去的念头,夏洛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很清楚以自己的外表条件,一旦落入敌对势力的手里,无论是浪民还是帝国,最大的可能就是各种凌辱,生不如死的活着,或是凄惨无比的死去。
眼前出现一个这样的女子,两人对坐安静娴雅的喝茶,这是夏洛特根本不敢奢望的,对方甚至还点破了会有人来这里,则更加让她无法理解。
女子又说话了,“按理说主人家应该先做自我介绍,这杯茶才能喝得安心安意,可我的事实在多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才不得不免了这道繁琐步骤,让我们直接进入主题,我很想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能告诉我吗?”
淡淡的语气,客气的请求,女子似乎根本不担心夏洛特会一直这样缄口不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夏洛特,安静而耐心的等待,好像时间对她来说,是最不值得珍惜的东西。
夏洛特将茶杯往前推了推,“不介意我再来一杯。”
见女子点头斟水,夏洛特清了清喉咙说道,“客随主便,和漂亮的同xing聊可以聊的话,总好过跟丑陋的异xing做不愿做的事。不过你一直跟我打哑谜,甚至不肯说那个‘他’到底是谁,我该从哪里说起?”
女子略微歉疚的一低头,解释道,“因为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只能用他来代替。”
夏洛特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这个人会不会是你想的那个人?”
女子沉思片刻,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丝好看的笑容,“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对于这句玄乎得只不过把自己的疑问直接变成答案的回答,夏洛特无言以对,不过在继续这个话题之前,她还是问出了埋在心底很久的那个疑惑。
“难道你就是那个浪民的大头目,什么尼奥?”
女子摇摇头,“穆里尼奥虽然也在丰都,不过他是个男xing人类。”
男xing人类,这个回答让夏洛特不禁莞尔,“这么说你是救我的恩人罗,可我怎么觉得你不过是利用我做饵,引诱你想见的那个人主动送上门来?”
女子叹了口气,“我手无缚鸡之力,除了稍微比别人多知道一些事,几乎可以说一无所长,除了这样能尽快见到他,又能怎样?如果我不去见那两个人,你一定已经死在了穆里尼奥的人之手,那样我和他见面之时又会再度向后延期,所以我才改变了你的命运。”
改变自己命运这句话从一个自称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嘴里说出来,夏洛特花了好半天才勉强接受了对方这种宛如神棍占卜一般的论调,挑眉说道,“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把刚才那段话对我解释清楚了,我一定知无不言,你想知道他什么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