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
张言疑惑地看着她,三一也是放下了手仔细一看,发现只有三个人,但她还是小声地狡辩道:
“刚刚明明看见还有个红头发的家伙……”
然而众人权当三一睡懵了,没有过多追究,而是围坐在火堆边吃东西和处理这颗人参。
…………
鸦悠然地杵着手杖闲庭信步,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刚才的陷阱会惹怒张言迎来报复。
他拍了拍快要睡着的手杖,淡淡地吩咐道:“汇报给组织,张言突然出现,陷阱全部毁坏,血麒麟不见踪影,捉拿计划失败。”
手杖的乌鸦头晃了晃,打起了精神,嘲讽道:“刚才你配合我出手不就可以保住陷阱了吗,非要逃跑,胆小鬼。”
鸦不愠不恼,平静地解释道:“张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明,没有情报贸然与之交手绝非良策。”
“会不会是那个刚被召回组织的家伙偷偷报信的?那小子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明明只是消耗品居然带着个所谓的家人,他和张言接触这么久绝对已经背叛组织了。”手杖愤愤地说道。
“口说无凭,莫要妄下结论。”
“切,你我花了五天时间布置的陷阱,就这么被毁于一旦,你能忍本大爷忍不了。”
“你若是有手有脚,我不拦着你去送死。”
鸦一盆冷水浇在手杖的头上,让他直接闭嘴,许是觉得没面子,他又找了个话题接着道:
“不过昨天你那个捕兽夹究竟被什么动物触发了,本大爷可不认为这附近的动物能从你那个瘫痪一头地阶中期暴龙的陷阱下逃脱。”
鸦不堪其扰,揉了揉太阳穴,回答道:“许是我没睡饱,精神力有些衰弱的原因吧。”
“早让你少担心点,有本大爷在你居然连个好觉都不敢睡,唉……”手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指责道。
鸦闭上眼舒了口气,又死死捏住了手杖的鸟嘴,替他回忆道:
“我分明记得前天夜里,你每隔半小时就问我一遍睡着了没有。”
“呜呜!”
…………
休整好之后,张言一些人继续骑马前进,而这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几乎是自驾游一般如期顺利抵达了京城的范围。
“满目疮痍呐......”
望着废土一般的建筑区,张言由衷地感叹道。
不久前陪着言和来到京城时,还是高度文明的社会,现在除了废墟就只能看见零零散散游荡的怪物了,煞有一种百年已过物是人非的感怀。
不过比起自己这种触动感,显然言和她更加担忧父母的安慰,如此惨烈的京城,幸存下来的人恐怕比魔都还少。
三一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袖子,也感觉到有些不安。
“还记得怎么回家吗?”张言拍了拍的肩头问道。
“那边。”
言和迅速指了一个方向,张言默不作声地点点头,下马指挥道:
“都下马步行,虽然这些怪物实力只有玄阶初期左右,但如果被缠上了也很麻烦。”
“主人,这两匹马怎么办?”
面对兔叽的问题,张言很自然地给马卸了装备。
“收回缰绳马鞍,还它们自由便可。”
于是言和也照做起来,还给马自由之后,张言抱着小狗紧跟在她身边,一起走向之前那栋公寓。
走在街道上,遇见怪物便使用手里剑无声击杀,倒在以及变成干尸的怪物尸体从上,新鲜的血液覆盖在地面与墙体上已然漆黑的旧血迹,还有散落在地上的无数子弹壳以及爆破道具留下的痕迹。
张言蹲下身,揭起地上粘稠血液干掉之后变成的“血毯”,很明显是多种不同种族的血液,有怪物的,有人类的,还有妖化动物的。
“是大批量热武器激烈战斗过的迹象.....”
听到里,言和顿时心里多了一些期盼,问道:“是军队的人来清缴怪物了吗?”
还没等张言想好怎么委婉地说,三一就毫不留情地说道:“这里的战斗迹象并不是清缴战,而是防守战,这些被破坏的掩体和人类的血液,只会是防守失败所留下的。”
张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淘汰人类时,这些怪物是刀枪不入,单凭枪支火力,实在难以压制那个时候的怪物。
“就连军队也被怪物摧毁了么......”
言和有些悲伤,不过恍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急切地向众人表述道:“既然知道枪支难以对怪物造成实质性击杀,可为什么还会有军队专门来这里用火力抵抗怪物?”
经言和这么一说,张言也觉得有些蹊跷。
对啊,既然知道这种战斗对消灭怪物几乎无用,为什么还要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这里严防死守,按理来说只要先躲着怪物就行了,在这种狭长的街道用重火力与怪物交战,声音便可以引来无数的怪物,这种战斗的意义是什么呢?
难道是被上级强制分配来这里送死的吗?
这绝对不可能!
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他们也有着家人,在这种末世里,放弃家人的安危来这里送死,还守得如此拼命,这根本说不过去;除非有一种让他们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目的......
“军人......华夏之军......”
一个会令人忍不住潸然泪下的想法浮现在张言脑海里,使他身体一颤。
言和听着张言的话,也悟到了什么,只见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去医院!”
甘愿以血肉之躯面对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