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漪从办公室出来了。
时光正在准备酝酿情绪,打算与韩漪大哭一场。
结果韩漪这鬼竟然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靠,你知道成绩了?看你这样子,哼,肯定是要与我这等坏学生脱离战线了吧。快,从实招来。”时光摆出一副包青天审犯人的样子,铁面无私。
“我46名,你52。”韩漪兴奋地说。
“呃……so?这个成绩很好吗?还是你发烧了,我从早上就感觉你有点不正经。”时光疑惑不解。
“你才不正经呢,我看见班头刘弄的分组表了,你,我,南夏还有胡睿彬我们四个一组。”
“so”
“so你妹夫啊,也就是说,以后咱们四个可以坐在一起上课了,而且还是在前排。”
“啊?真的啊?太好了!”时光慢慢地说出这几个字,就跟幼儿园小朋友朗读故事一样阴阳怪气,她开心地几乎要跳起来。
韩漪对时光这种超长的反射弧表示非常鄙视,还对她上课不听讲的状态表示担忧,韩漪语重心长地说:“不过我可警告你啊,不许上课在公共场合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你要学会矜持,懂吗?乖孙儿。”韩漪斜眼一笑。
“你才乖孙,还有,什么叫出格的事儿啊?举个例子呗。”
“例子就是你和胡睿彬的所有见面时间。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反正你和胡睿彬注意着点就行了。”
“……是,韩奶奶教育的是。”时光一脸愤怒,但又好像在憋着笑,反正样子很古怪。
“怎么成奶奶了?我不是你爸爸吗?”韩漪疑惑。
“你是赢在了年龄。”时光淡定地说。
“咱俩一样大行吗?”韩漪立刻反驳。
“好吧,那你就是赢在了长相喽。”
“……”
韩漪好想说,还是赢在年龄比较好。
成绩都出来了,分组也出来了。
南夏是第7名,他们组也就是第7组了。
在中间靠前的位置。
第5名的尹天浩表示很难过无奈。
他的眼镜有城墙那么厚,然而他看东西还是不清楚。
之前他在第一排的时候,看黑板还是可以的。但现在分组排座位,第5组到了教室最后面,他是真的看不清黑板了。
但他是不会跟老师说的,他很少说话,不怎么与人交流,可能有社交恐惧症吧。
韩漪记得自己只和尹天浩说过一句话。
体育课站队的时候,韩漪在尹天浩右边,她说:“你往左边挪挪。”尹天浩说:“好。”
然后,然后他们就再也没说过话了。
尹天浩什么事都能忍,何况是看不清黑板这等小事。他顶多在心里骂几句,抱怨几声,但绝对不会说出来。
记得上初一的夏天,晚上虫子特别多,学校非要上晚自习,之前都是初三才上晚自习的,但是现在竟然连初一都要上了,可能是因为去年学校的中考成绩太差了吧,然后,学习就要从初一的娃娃抓起了。
不过这种封建制度实行不到2个月就夭折了,教育部不允许这样做。
同学们感动地说:“教育部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是事情。”
在这两个月的晚自习里,经常有女同学正在认真写作业的时候,桌子上突然蹦出一只长得很丑的飞虫,嚣张跋扈地看着自己。
然后传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有时候教室也会传来男生的尖叫……
就在一天晚上,尹天浩正在写作业,他突然感觉自己脖子那里好像停了一个什么东西,大大的,而且弄得他好痒啊,脖子好痒,心里也好痒啊。
是什么东西啊?他不敢用手去抓,但是也不敢叫旁边的同学给他拿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怕把别人也吓到吧)。然后,他就僵硬地不动了。
任凭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虫子在自己的脖子上耀武扬威,他都纹丝不动。
这被叫做一种忍术,他想,过一会儿那个虫子觉得无聊可能就会飞走吧,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他一节课没动,那个虫子在他脖子上停了一节课!
最后被他后桌发现了,吓得他后桌花容失色,发出女鬼般的惨叫。
以后大家都叫他忍哥。
尹天浩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可就是考不了第一,不过也每次都在前十。
第一是默晓莹。
她在南夏心里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新的阶梯。
她是一个完美的人,高不可攀,只能用来崇拜。
班头刘很快让换了座位,韩漪和时光成功坐在了第三排,南夏和胡睿彬坐在她俩后面。
“前排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老师的鼻孔都清晰可见。”时光深情地说。
“是啊是啊,这次终于可以好好学习了。”
“啥玩意儿?你是因为看清老师鼻孔才要好好学习的吗?”
韩漪白了时光一眼。
“不服啊你?”
南夏头偏向左前方,那是第一的宝座。
默晓莹正在低头写作业。
她果然和别人不同,大家在每次考完试后,都会彻底放松,好像是学习生涯到此结束一样。
这样的状态至少要持续一周,所有人都无心学习,沉浸在考试成绩或悲伤或兴奋的状态中,不能自拔。
然后一周时间过去后又恢复到原来吊儿郎当的状态,等待着下次考试的到来。
无限循环……
“晓莹,晓莹,你这个星期天有时间吗?”南夏和默晓莹之间隔着三个课桌的距离,他用这么小的声音说话,默晓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