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过无痕,一个鲜嫩的生命就这样凋零,在王府后院没有激起一丝丝浪花,只有在夜生人静时,唯有玉沉时常望着对面空荡荡的床发呆,为她的早逝落下几滴泪水,再无她人记得,哪怕是这个王府最大的主子,偶尔宠幸于她的胤禛,也没有多大的表示。
有人会否觉得胤禛过分,可是他却认为没什么,身为王爷不可能为了一个通房丫头而难过,他的目光更多地是放在朝廷。
四月底,草长莺飞时,王府里来了宫里的太监,还是皇上身边最得意的李德全,代为宣旨,封年若嫣为侧福晋。
刚与大家一起出来接完圣旨,清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在胤禛的眼中她并没有什么出奇,又或是他会全心全意的爱她,在他的眼里,怕是只有大清的江山,那把最高处的椅子才是他的最爱。
“主子,你可还好?”临冰站在她身边小心的扶着她。
清月甩甩有些发懵的头:“临冰,我刚才没有听错吧!是王爷亲自请旨!”
临冰向四周看看,扶着清月走出花厅回了自己的院子,方才小声到:“主子,您没有听错。”
是啊,她又怎会听错呢?她心里很压抑,想要大发雷霆,最终只是凄婉一笑:“临冰,给你一柱香时间收拾东西,我们回八子渠那边的庄子上。”
她的心现在好像被人狠狠地挖走,心里面空荡荡地,剩下的只有不断的绞痛......
等乌啦那拉氏接到消息时,清月已经坐上自己的专属马车离开,留给她的只有扬起的灰尘与无奈......
“嬷嬷,爷越来越叫人看不懂了,原已为这个郭络罗氏能叫爷有点血性,却不想今儿......”
赵嬷嬷略微垂着头,恭敬地回应:“福晋。爷也许只是......听说年侧福晋的哥哥来京继职了......”
“嬷嬷,我真的已经老了吗?”一个两个都娇艳如春花,而她却是早已成昔日黄花。
“福晋,就这样让郭络罗侧福晋离去?”赵嬷嬷心疼自家主子。又怕王爷发怒,最后迁罪于自家主子。
“走吧,我们回府吧,这个府里,我也只是能管管内院而已,谁叫我的娘家没落了......”乌啦那拉氏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孤寂、落漠,自家男人的心抓不住,唯有只剩这么一点点权利傍身,还得时刻小心不能踩到那个男人的底线。
......
九阿哥胤禟已经从广州回来,追着胤禛出了宫门随即拦住他。向四围打量一番,见无人盯着这边瞧,这才冷声问道:“四哥!”
胤禛见他拦住自己便停下脚步盯着胤禟问:“何事?”
“今日有件事想问问四哥!”他的情绪很是急动。
胤禛纳闷地看着他,不知要问何事:“问吧!”他还想赶回家去掬月院蹭午饭。
九阿哥见胤禛依然冰着脸,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四哥。四十五年选秀,四哥可是在背后做了手脚?”
胤禛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心中明白胤禟这是来翻老帐了,不过这也难怪,小九养了好些年的小青梅,却被他半路上截胡了,换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那是运气。不管重来多少次,四哥都不会让出她。”胤禛挺直腰背很坚定的盯着胤禟。
“哼,你即然抢了去,为何不好生对她?却要如此待她?”胤禟十分气恼很想与胤禛明讲。
胤禛不想在宫门口与他闹得难看,尤其胤禟才从广州回来:“九弟,你弄错了。不是我抢,是皇阿玛亲自指婚。”他不承认自己是抢,他只不过是做了那幕后推手,使局面更有利于自己。
胤禟反到气笑了:“那你为何又要请旨封年羹尧妹妹为侧福晋?”
胤禛很认真的看着他,一直看到他不自在为止:“九弟。那是四哥后院的事。”
九阿哥胤禟冷哼两声:“哼,你不就是见太子哥哥靠不住了,想自己跳出来干嘛,这事,你知,我知,八哥知。”
胤禛微垂眼,眼眸里的寒气直冲地面,不想理会胤禟,抬脚便欲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见他不理不睬,胤禟越发生气,再次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拦住他并怒斥:“哼,四哥,你即然有这么多侧福晋,为何不把月儿让给我,我可不像四哥你,请旨一个两个的,你即然做不到全心全意,当初为何要让皇阿玛赐婚于你。”
胤禛欲转身离开,想了想侧头轻声耳语:“九弟,你不妨回去查查你的好福晋。”反正清月已经是成了他明正言顺的侧福晋,他也不想与胤禟解释什么,胤禟再气得跳脚也不能奈他何。
随后出来的八阿哥胤禩见他脸色难看,似刚才与四阿哥闹僵了,忙开口喊道:“九弟!”
九阿哥神色阴沉不情不愿的回了一句:“八哥!”
“九弟,你八嫂听说你从广州回来了,今儿可是要我一定把你带回府,好好为你洗尘。”
就这功夫胤禛已经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去,胤禩暗自吐了口气。
“九弟,委屈你了,四哥也真是的,抢了你的侧福晋也就算了,还不懂珍惜,来,不说这些丧气事,今儿可是要到八哥府上不醉不归。”
胤禩因为有九阿哥胤禟这位财神爷在,这些年不断花银钱结交众多文武百官,大家对他很是看好。
胤禛回到府中,心生怯懦之情,害怕清月不高兴,这事儿也没有与她商量过,若非年羹尧步步紧逼,为了保住东阿不受连累,他只得咬牙请旨,把最后一个侧福晋的位分给了年若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