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笑眯眯地看着林寻走近自己,身形一晃,便从半空中消失,改为盘腿坐在地上。
近看那颗珠子更为皎洁,散出来的光芒威严神圣,林寻伸出手,正要覆在珠子上,身后珞珈出声叫住他:“这东西也许远比你想象的麻烦。”
林寻回过头,珞珈的目光过于深邃,很多情绪被遮掩的干干净净。他话中有话,似乎想要提醒自己什么,却又没有明说,林寻垂眸,眼看手就要落下——
“可要想好了眩敝心耆俗讼率稚系闹樽印
林寻手顿在半空中:“如果我不要你会怎么样?”
中年人和颜悦色道:“我说了,看你挺有眼缘的,既然拿不走我的传承,留下来陪我做个伴也好。”
触感很冰凉,像是在抚摸一片花岗岩,林寻将珠子握在手里,并没有感觉到异常,望着珠子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就这样?”
难道正常步骤不该是浑身上下感受撕裂般的疼痛,在生与死的抉择间迸顽强的求生欲,最终继承让世界都为之颤抖的力量?
中年人看不出他奇怪的想法,说了声‘不要呆。’
林寻举起珠子放远看了下,除了亮没现什么特殊的地方,试着使用诅咒之力,效果和之前大同小异。
“要口服么?”
中年人的笑容微微滞了一下,“给我揣在身上。”
林寻颔,准备将珠子收起,他手下移的过程中,中年人顺势轻轻推了一下,林寻眼睁睁看着手中的珠子完全没入胸膛。
做完这一切,中年人的身影如同无数颗粒子迅溶解,林寻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眼前的身影已是彻底消散。
过了好半晌,林寻才回过身,同珞珈道:“这和口服有什么不同?”
珞珈:“不管通过什么什么方式,你拿不出来就足够了。”
林寻皱眉:“什么意思?”
“至少确保这颗珠子不会被论斤论两的出售。”
像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林寻着眼当下的问题:“现在要怎么出去?”
珞珈平静地找了处地方休息:“他将珠子给了你,现在已经是完全消失在天地间,这里的空间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之前,你我只需安静地等着就好。”
说完就开始闭目养神,没有再搭理林寻的意思。
偏偏林寻此刻没有安生下来的想法,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珞珈睁开一只眼睛,露出条缝瞧着他:“干什么?”
“错失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就不觉得可惜?”
珞珈:“想要我帮你把珠子拿出来就直说。”
林寻眼前一亮:“你有办法?”
“没有。”
“……”
聊天到这里彻底划上了句点,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林寻也没再多浪费口舌,等着从这里面出去。
空间真正破碎的一刹那,视觉效果十分震撼,一瞬间,那些沉积的黄沙像是满天星辰坠落,甚至都不能多看,亮眼的光辉仿佛能灼烧人的双眼。
待眼前的世界像是斑驳墙皮一片片脱落,周围的环境恢复真实的景色,原本坐在空旷地上的珞珈此刻却正靠着一棵大树,林寻则是站在道路的一个拐角,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打盹时做的梦。
他手按住胸口,能感觉到有寒意从里渗出,一抬头,月亮上好像沾着一个小黑点——那黑点离月亮越来越远,离他却越来越近,随着距离的接近,他终于看清朝自己飞来的黑点的全貌。
“校长?”
丹落地即化为冰冷英俊的美男子,看着林寻也不说话。
林寻腼腆的笑了下,毕竟明明结伴好好走在路上,一不留神他就被传送了,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夜黑风高的,这不一时没看清,才错认成井盖的。”他放低声音:“是你通知珞珈来找我的?”
“这片封锁空间有血脉限制,只有他才能进去。”
“搬救兵的想法很好,”林寻道:“如果你没有跟他提起我把传送阵当做井盖踩的事就更完美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一件事,”丹却是说到另外一个话题上:“帝国学院以后的教师考核除了武力检测,下个学期很有必要将理论考试加进去。”
林寻撇撇嘴,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心脏周围的凉意有一部分随着他的情绪变化,不受控制的身体中透出。
丹的目光陡然有些凌厉:“在那个空间里,生了什么?”
刚才还不觉得,稍微站了一会儿,就能感觉到尤金身上有一种磅礴的力量,这力量时隐时现,几乎会让人觉得是一种错觉。
似乎没有指望后者能坦然回答,问题是对着林寻问得,丹的视线却是看向珞珈。
“还能有什么?”珞珈在树下没好气道:“珠胎暗结罢了。”
林寻瞥了他一眼,说了前因后果,丹听后有那么一瞬间眉峰聚拢,看着珞珈的目光有些不善。
珞珈倒是从容:“我有提醒过他,不过……”
食指指了指天空,语气带着一抹轻嘲:“有种事情,叫做天注定。”
他说完,拨落肩头的几片落叶,先行离开。
就在背影几乎都快到要看不见的时候,珞珈忽然回头,恶劣地冲林寻一笑:“记得回去的路上别踩井盖。”
林寻偏过头,“他似乎是在怀疑我的智商。”
丹心不在焉地点头。
林寻:“莫不是你和他的想法一样?”
见他缄默,林寻摆正了脸色:“在你看来,我的智商属于哪个范围?”
好歹是帝国学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