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曦看着孙老太重新跪在蒲团上,为孙氏还愿,又为孙玉霞祈愿,还添了香油,普云在一旁瞧着手里木鱼,口中念念有词,还把一块佛像旁边的红布抽出来,像围脖又像哈达似的,披在孙玉霞的肩上。
“孙老施主稍侯片刻,待老尼去取来宝物和法器!”普云念了句佛号,转身去了外间的佛堂吩咐小尼去了。
这边,孙玉霞跪在蒲团上朝锦曦探着脖子压低声问:“曦儿,你使了什么手段让那老尼改了态度?”
孙老太也是惊疑的看着锦曦,锦曦微微一笑,蹲到孙玉霞身侧,比划了个手势,悄声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孙玉霞恍然,孙老太也是大惑,锦曦微微一笑,又退回了一边垂手安静的站着。
普云师太已经折了回来,手里多出了一只瓷白长颈细口的白玉瓷瓶,从盛着莲花的木盆里舀出一些所谓的甘露来,用杨柳枝沾着,轻轻洒拂在孙玉霞的头上,身上,口里咿咿呀呀着诵读经文。
孙玉霞收敛起嘻哈的模样,规规矩矩的跪在那,双手在胸前合十,紧闭双眼。任凭普云老尼折腾。
锦曦站在一旁抿着嘴看着,猜测这应该是在给孙玉霞祈愿,祈愿她早日开窝生孩子呢,锦曦又看守在门口的梁愈忠和孙大虎,两个大老男人此刻也是恭敬而立,一副虔诚信徒的模样。再往外面,围拢了好多瞧祈福的妇人们,一个个对这颇富神秘的祈福仪式又是憧憬又是惊羡又是向往。
锦曦面上保持着一副恭谨的模样静静看着普云老尼煞有其事的表演,心内却很是不屑。
这个老尼姑,真是披着槛外人的神圣法衣。骨子里却是一个没有丢掉六根的俗人一个,且还极其的贪婪虚伪,狡诈势利。锦曦扶着孙老太进门。从普云那在篾竹篮子上打过转的审视目光就可窥见普云老尼的心思,根本就是以物度人!
锦曦在来到清明庵的时候,看到庵堂外面那些破旧褪色的院墙和门,心下猜测着,这个时代显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们。通常最大的消遣娱乐就是去寺庙进香,而且都会选择那种古刹名寺。
据锦曦所知,望海县城内是没有那般名寺,但出了望海县城,庆安府城所辖内,却是有一座千年古寺:法华寺的。
锦曦在清明庵内转了一圈。心中大概有了个大概的猜想,想必,这清明庵的名气。只是流传在望海县城这一带的镇上小户之家,以及下面村子里的村妇之间盛行。瞧瞧,方才被普云师太婉拒的那些妇人,不都是一身的村妇打扮么?进献的香油钱也是极其的寒薄,普云根本就不屑一顾!
于是。锦曦便塞了五两银子给那小尼姑,普云老尼见到那五两银子。可谓是心花怒放,忙地让小尼把锦曦给迎进了内堂,接着,锦曦便与普云老尼进行了一番寒暄和交涉,锦曦清楚普云老尼的弱点,便有的放矢,如此,普云老尼亲自迎出了观音堂,把孙老太一行接了进来,并亲自为孙玉霞祈福。
锦曦自己不屑普云老尼,又怎么会信奉她的赐福呢?笑话!
不过,孙老太她们是信的,锦曦的目的就是要让孙老太和家里人都满意而归,这就够了!
孙玉霞的祈福仪式估计要废一会功夫,锦曦在这逼仄的佛堂呆的时间一长,就觉着有些胸闷气短,尤其是那檀香的气味熏得,太阳穴直跳,恰好金氏也看的很过瘾了,这才想起去前面的大雄宝殿给梁愈梅抽姻缘签,于是,锦曦便跟孙老太交代了一声,陪着金氏先离开了观音堂,去了前面的大雄宝殿。
金氏被大雄宝殿两侧那或笑或嗔斥,或怒或喜,或龇牙或咧嘴的十八罗汉相给吓到了,匆匆拜了几拜后,便拿起装着竹签的筒里一顿猛摇,抖出一根二十三签起身就跑去大雄宝殿外面一隅的尼姑那兑换了签文。
金氏拿到那张签文,倒着瞅了几眼,就折好收进了袖子里。锦曦扫来一眼,上面的签文内容没瞧清楚,不过有三个字却是瞧见了。
下下签!
那尼姑又问金氏:“施主要不要解签?五文钱一解!”
金氏想也不想忙地摇头,谭氏只吩咐她给梁愈梅抽一根姻缘签,又没交待旁的。
“大妈,姑姑那签文,你要不要解?”锦曦问。
金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锦曦又道:“那签文,我劝你还是给换一支拿回去吧,就你手上那支,指不定奶和姑不中意呢!”
金氏为难了,道:“不成啊,我来时,你奶可交代了,让我就取那头支,后面的都不灵,做不得准呢!”
“哦,这样啊!”锦曦道。
锦曦瘪着嘴,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道:“你奶就给了我十文钱!”
锦曦讶然,随即明白过谭氏打的如意算盘,合着把金氏塞到梁愈忠他们的便车上,这一趟来清明庵,就给了金氏抽取一支签的钱,仅仅一支,外无啰嗦!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一抬头,就看到已经来到西侧的寮房前面。
寺院中的禅房通常是为僧众弟子们准备的,而所谓的寮房,一般情况下是为居士,或者特殊的香客备下的。锦曦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