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梁愈忠白日要去镇上忙活,夜里如此伤神也不是个事儿啊,孙氏体恤梁愈忠和锦曦白日里辛苦,便让他们各自歇息,自己披衣半坐在床上,把老四搂在怀里允奶,如此一允,便到翌日天明老四呼呼睡去才作罢!几日下来,孙氏也是眼窝深陷。
十月初五这日,天气晴朗,锦曦和梁愈忠照例去了镇上,家里就孙氏,桃枝带着俩娃儿。
桃枝顾惜孙氏夜里没得合眼,便催孙氏补觉,自己坐在摇篮边,把两孩子摇睡着后,便想着趁此空闲,将两孩子换下的尿布拿出去洗了好晒。
锦曦家后院打着一口水井,用作家里人的吃水和洗漱用,顺便浇灌后院的那一片菜园子。
尿布和衣裳这些物什,都是拎到村口那边的大池塘边去洗。锦曦家位处官道下方,屋子两面都是田地,从锦曦家大门出发去池塘边洗衣裳,要经过两块田地。那两块田地,是村里一个出了名的懒汉李长根家的。
李长根游手好闲,不务农活,整日里就在村里晃悠,喜欢喝点小酒和打牌,跟老梁家的梁愈林是臭味相投的牌友。娶了个婆娘叫黑毛,脑子有点傻,生了个儿子,住在李长根过世的爹妈留给他的三间土基屋里,家里邋遢的不像样。
这个时令,别人家的地里棉花杆子早拔出来,翻过了地点上了麦子或者种了油菜,李长根家的两块地里,棉花杆子还在,一簇簇,东倒西歪,像是打了败仗的士兵集聚在一块,村里人都笑话呢。
桃枝挎着木盆来到池塘边时,正好是半上昼,这个时间段,池塘边没什么人,村妇们的衣裳都是起早来洗的,这会子村民们都吃过了早饭去田间地头侍弄油菜麦子去了。
桃枝蹲在池塘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就着流动的清水把俩娃儿换下的尿片仔仔细细的洗着,心里在琢磨着晌午饭炖个什么汤好给表姐孙氏滋补身子,就没太留意身后棉花地里的动静。等到桃枝察觉出不对劲,从面前的清水面看到一张男人猥琐的脸印在水里,而惊讶扭头时,一只大手早已捂住桃枝的口鼻,另一只大手直接环住她的腰,把她拖进了池塘后面的棉花地……
桃枝一般都是呆在锦曦家的内院,最多就是来池塘边洗衣裳,根本就没往村里去过,压根就不认得眼前这个身形矮小,却力气极大,把自己压在棉花地沟里的男人到底是谁!
桃枝张口要喊救命,李长根早一步把自己的那双干粗活的麻线手套塞进桃枝的嘴里。桃枝又踢又打,想来抓李长根的脸,就被李长根扼住双手绕过她的头顶,他整个身子压住桃枝,双腿夹住桃枝的腿,一张混合着烟味和酒气的嘴巴凑到桃枝耳朵边。
“小娘皮,老子盯你好久了。听说你是个被夫家撵出来的?嘿嘿嘿,好些日子没男人弄你了吧?老子让你爽一把,咋样?”李长根猥琐的笑着,桃枝被他臭烘烘的嘴巴熏得差点就要晕过去了,嘴巴里被堵着,嗯嗯的摇头,脸上泪水横流,目光在乞求……
“嘿嘿,你莫哭嘛,老子是疼你。可怜你没男人碰,好些日子没见过男人下面那玩意儿吧?来,哥哥让你好好摸下。哥哥那玩意儿大着呢,保准等会弄起你来,比你前面那几个男人都要爽,来,摸一下。都翘起来了咧……”李长根口里说着污秽的话,像骑大马那般骑在桃枝身上,抓住桃枝的一只手,就往他裤腰那塞。
桃枝惨白着脸,哭得涕泪成河,又惊又怕又怒又愤。脑袋使劲往后面的地沟里撞,恨不得就此死了才好!
就在桃枝的手快要碰到李长根身下那污物的时候,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突然身子一震。眼皮翻白,在桃枝惊恐的注视下,李长根耷拉下脑袋,身子栽倒在桃枝身上。
“滚开!”一只男人的大脚把压在桃枝身上的李长根踹到一边,然后那个男人蹲下身来。拔出桃枝嘴里的手套。
桃枝顾不上看清救自己的男人是谁,趴在一旁干呕。那麻线手套上的气味让她五脏六腑都翻涌了。
“你,你没事吧?”身后,木讷的男低音响起,桃枝身子一震,扭过脸来,看见粱礼胜就蹲在她身后,在他脚边,还躺着昏了过去的李长根,一根锄头落在地上,显然,粱礼胜是用锄头柄敲晕了李长根。
“没,没事!”桃枝喘着气道,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今日这事,多谢你,求求你,别把这事说出去,我表姐和表姐夫那,也都别说,成吗?”桃枝抱膝坐在棉花地沟里,无助又悲伤,低低道。
粱礼胜皱起了眉头,道:“这混蛋这样欺负你,难不成就算了?”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万一这事被村里人晓得了,我被人道论不说,还的连累了我表姐一家受人指点。”桃枝咬唇道,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是古往今来的说法。你就没想过再找个男人过日子?”粱礼胜憋了好一会,终于把这句话给问出来。
“再嫁?”桃枝抬起眼,目光一片颓丧和黯淡,为何命运总是对她这般不公?前面嫁的几个男人,每一个能一起过日子的,好不容易住到表姐家来,心结也渐渐解开了,可又被她遇上这样无赖的男人,这要不是粱礼胜经过相救,她今日铁定会被李长根给玷污,那她也只有去跳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