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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锦曦家的侧院鸡棚里,新鸡棚筑好后,为了图个吉利。春柱家的和大牛家的,分别抱了一只打鸣儿的鸡公和一只下蛋的母鸡过来。孙老太这趟从孙家沟回来,又把孙家寄养在琴丫姑母家的那三只老母鸡给带了过来。一只都没剩。琴丫姑母听说了孙氏养娃的消息,因为没空出山,便托了孙老太给孙氏捎来两只大母鸡炖汤。
如此一来,锦曦家的侧院鸡棚里,便有了一只大公鸡和六只大母鸡。孙老太提议留着公鸡打鸣儿。母鸡留一只下来明春孵小鸡,其他五只母鸡全宰了炖汤给孙氏催奶,可孙氏不同意。
孙氏舍不得吃,想把这些母鸡全留下来,等到明春全部孵小鸡,因为她听锦曦有一回提及过。扯远的大鸡棚里,到时候要养很多很多的鸡,锦曦要另辟一条买卖生财的路子。就从这鸡身上来。
最后,经过几方缠磨,孙氏只得答应就宰杀一只老母鸡来催奶,其他的都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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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里,桃枝正埋头把土豆切成细细的丝儿。下面灶里,架着硬柴火。锦曦站在锅台边,正端着一碗炖枣吃的津津有味。“嗯,这种野枣滋味真不错,炖出的汤汁酸酸甜甜的,真好喝!”锦曦赞不绝口,道。
桃枝抽空抬眼瞟了眼锦曦,面露微笑,道:“就晓得你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才专门给你留着呢,那里还有一葫芦瓢,都是个赶个的大,回头明儿去镇上,给带些去,给你小姨和琴丫她们打打牙祭,可别忘了!”
“她们要晓得明儿有野酸枣打牙祭,铁定得高兴死了,忘不了。”锦曦抹了把嘴,道:“我记得,这个时候,别人家的家枣都下市了,这野酸枣得去山里,还要运气好才能碰的着!表姨,这野酸枣是打哪来的呀?”
桃枝动作丝毫不减,随口道:“哦,这野酸枣啊,是胜小子给送来的。”
锦曦嘴角一翘,问道:“我二哥几时送来的?他怎么会有这种野酸枣呢?”
“三日前吧,你们动身回孙家沟的那日下昼,他说是去后面山上砍柴,看到了一棵酸枣树,就给打了些下来,顺便给送些来给大家伙尝尝鲜儿。”桃枝继续道,脸上没有半点异常,手里动作不减。
“哦,原来是我二哥送来的呀,”锦曦道:“我二哥以往可没这般灵活劲儿呢,这会子怎么变得这么有心了,去山里砍柴见着了新鲜货儿还惦记着咱这边,表姨,你说是不是?”目光钉在桃枝的侧脸上,一边说一边留意她面部的表情变化。
“可不就是嘛,胜小子人好,心眼也不赖。”桃枝顺着锦曦的话往下说,刀下圆溜溜的土豆眨眼功夫就被切成片儿再被切成一扎扎细丝儿,显然,她没有听出锦曦话里头的意思来。
“我二哥人勤快,长得也端正,心思粗中有细,也懂得体贴人,又是瓦工有门手艺傍生,往后要是哪个女人嫁给他做媳妇,那日子肯定不差。表姨,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嗯,你说的都对,胜小子着实不赖,谁嫁给他那是福气!”桃枝道,把切好的土豆丝往锅里推,然后抄起锅铲子噼啪炒作一气,口里叫着:“曦儿往边去,仔细油化溅出烫着了你!”
锦曦往后退了两步,心叹,这两个人,男的吞吐不敢表露心迹,女的呢,虽说嫁过两回,可还是个后知后觉的。锦曦决定再暗示的明白一点!
“表姨,你说,我二哥人那么好,往后谁嫁给他那都是有福气的,与其让别人来占着这个福气,不如咱自个先占住,你说好不好?”
“啥?”桃枝炒菜的动作一顿,猛地扭头看向锦曦,惊讶的睁大了双眼,锦曦在心里打了个响指,哦也,这木头疙瘩终于有了反应了。
“曦儿,你说胡话吧?那可是你嫡亲的二哥呢,再好,你也不能动那心思啊,再说,你还没成年,你这丫头。这话可别去外面胡说啊……”桃枝弃了锅铲子,过来抹了把锦曦的额头,惊道。
锦曦眼神一翻,打掉桃枝的手,没好气道:“表姨,我说的人是你,是你!”
桃枝惊骇了,愣愣看着锦曦,突然猛地转身重新抄起锅铲子来,用力的炒着菜。脸绷得紧紧的,不发一言。
锦曦看着她把土豆丝炒好装盘,又刷洗了锅。开始烧水做汤,两人都不发言语,最后,锦曦等不下去了,主动开口。
“表姨。你要是觉着我说错了话,你就骂我,你别这也绷着脸,我害怕。”
“曦儿,表姨没生你的气儿,就是心里突然有点堵得慌。你拿旁的事跟表姨打趣,都不碍,唯独这事不成。”桃枝低声道。背转过身,靠着锅台,道:“表姨的过去你是晓得的,也不用表姨再说,表姨我是个不祥的女人。跟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得倒霉,非死即伤的。胜小子人好。你不能拿他跟我打趣,会脏污了他,因为我是个不祥的女人!”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暗沉下来,锦曦从她黑深的目光里,看到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无生机。
锦曦皱了皱眉,道:“表姨,这人从落下娘胎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祥和吉祥之说,无非就是每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