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退了他们二人,锦曦往后靠着坐在那微微蹙眉,这么说来,沧云这趟来望海和长桥镇一带,果真是治病和探亲的?是自己多疑了吗?
当天夜里,便开始电闪雷鸣,大风卷着大雨,哗哗的下了一整夜。毕竟是瓦房,鱼势过猛屋里就开始漏雨,孙玉霞和锦曦找来几只盆,搁在床脚和衣裳柜子上,屋外稀里哗啦,屋内叮叮咚咚。
其他人的屋子也都好不到哪里去,用盆用桶,甚至连前面铺子里盛汤的敞口深瓦罐也给搬过来接漏了。
等到翌日天明,雨总算暂停了,县城大街小巷,那铺砌着石板的路面,被雨水冲刷的真是干净。可好多人家院子里的树,都给吹歪了。
孙大虎和阿贵几个,跟隔壁邻居那借来木梯子,爬上屋顶去,将崭新的毡毛垫在瓦片下面,然后将被风雨冲的挪了地儿的瓦片,一块块重新盖好。
这边才刚刚修整完屋顶,那边,天空又在开始堆黑云,风渐渐又起,一股新的暴风雨迫在眉睫。果然,吃晌午饭的时候,雨又开始哗啦啦的从天而泼了。
南方的梅雨季节,已经正式来临了,不出意外,将会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内,持续这样的天气。锦曦坐在半开的门后面,看着外面的雨幕沉思。
因为有孙玉霞的悉心照料,半个月后,锦曦不用扶着墙壁,都能下地走路了。虽然还是不能走的太快,但是,这个恢复的程度,已经让锦曦和孙玉霞他们很是满意了。
梁礼辉请来的那个老大夫过来给锦曦复诊,老大夫也说锦曦的骨头,已经算是恢复的相当的好了。他叮嘱锦曦百日内不要进行剧烈跑跳,并开了两副药再稳固一把。
这日夜里,铺子里打烊后,孙玉霞收拾完前面来到后院屋子里歇息。灯下,锦曦没有上床,正坐在床前的圆桌边,手里拿着一根毛笔,正在沙沙的写着什么。
一旁的桌上,摆着厚厚一摞账簿子,孙玉霞虽然不识字,但她认得那一摞账簿子,是锦曦从茗山阁带回来的。
而且,这半个多月里,锦曦每日养伤之余,少不得都会抽一两个时辰出来翻看那些账簿。
“曦儿,时候不早了,怎么还不上床歇着?写写画画的事情,留着白日里做,仔细伤了眼睛!”孙玉霞脱下鞋子,换了一双干净的,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催锦曦道。
锦曦把最后一笔会计分录做好,并在相应的账目里,将那一笔记上,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这才合了账簿,起身朝着这边走来。
孙玉霞已经盘腿坐在了床中间,手里朝着一把大蒲扇正跟那驱赶帐子里的蚊子。锦曦在一侧的洗脸架上,用孙记带来的百合花香胰子,细细的洗脸净手。拿起一旁的筷子高的小竹筒,从里面倒出一些液体在掌心,然后轻轻的,均匀的拍打在脸上,芦荟淡淡的清香顿时在小小的屋子里弥漫开来。
“唷,曦丫头,你每日早起晚睡的,洗脸抹手还真是一套套的。那芦荟水当真有效用么?闻着倒是怪香的。”孙玉霞一边驱赶蚊子一边打趣这边的锦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