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布料做的手套,不过说归说,我可不是那坐得住的小姐夫人,天天没事坐那捧着只暖炉子烤手。我这手一会子不做事还真不习惯呢!”孙玉霞说者无意,锦曦听者有心,脑子里突然炸过一道灵光。
很快就是腊八了,俗话说腊八腊八,冻死寒鸦,那些家境不错人家的夫人小姐们,总也不能手里时刻端着暖炉吧?至少她们在摸叶子牌的时候,得赤着手吧?不然那不分五指的手套,摸起牌来可不方便。
孙玉霞给她扯做石榴裙的那料子,锦曦摸过了,手感很不错,素雅的花纹也很讨喜。她可以先把那料子做几双现代款式的女式手套,双层面加厚,或里面夹绒,在上面再做些刺绣来点缀,腕口的地方缀些绵软的兔子毛。销售的方向就针对那些家境不错的妇人姑娘们,定价高一些,那些养尊处优的人是完全能够接受的。
“小姨,你可真是太好了,一句话,醍醐灌顶啊!”想到又可以挣到更多的银子,锦曦乐的眼睛眯起来,挽住孙玉霞的手臂摇着。
“我?我说啥话了?我自个咋不晓得?”孙玉霞一头雾水。
“小姨,你的刺绣功夫最好了,这回回去,我可是有一项顶顶顶要紧的差事,要拜托给你和我娘呢!”锦曦撒娇道。
由于时间关系,锦曦决计女式手套先做个十来双来试卖下,回头要是反响不错,再多做些,最好能在孙家沟找到一些会针线女红的媳妇们,组织起来,就算功夫差点,让孙玉霞她们教导下就是了。
锦曦一路在马车里,把自己的盘算跟孙玉霞说了个仔细,孙玉霞虽然很赞同锦曦的主意,但对于锦曦要把自己那块做石榴裙的布料给拿出来裁剪,孙玉霞很是心疼。
“你要是相中了那块料子做手套,我也不拦着,我那还有一块红色的料子,回头拿给你做条明艳的石榴裙,过年的时候穿!”孙玉霞道。
“不不不,那块料子可是小姨你给自个扯得呢,我怎能夺人所爱呢?”锦曦嘻嘻笑道:“再说我也不喜欢太过明艳的裙子,小姨要真觉着心疼,回头要是找了村里的媳妇们来,小姨就悉心多教教她们,咱的手套卖的好,赚了多钱,咋样好衣裳料子扯不到呢?”
孙玉霞如此一想,也觉着有理,当下一切都随了锦曦。
如今是日短夜长,天黑的早,锦曦一行所幸启程的不算晚,路上也没怎么耽搁,牛马的脚力也好,但如此,他们回到孙家沟的时候,天还是擦黑了。
村口的石碑边,一个人影瑟缩着,手里还提着一只松油的灯笼,光线暗淡,照拂的范围也小,人影在那徘徊着张望,听到车轮子的声响,人影就小跑着朝车马这边迎过来。
“曦儿爹?大虎?是你们不?”前方传来妇人的询问声,很熟悉,是孙氏。
“大姐,是咱!”孙大虎应道。
“曦儿娘,你咋来了?”梁愈忠放缓了牛车,大声问道。
“这眼瞅着天都黑成这样,还不见你们几个回来,不出来瞧瞧怎么成?”孙氏道:“路上还顺么?玉霞和曦儿哪?”
锦曦掀开帘子,一眼就瞧见松油灯微弱的光线照拂下,孙氏那冻得有些发白的脸,还有那满脸的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