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早上，宋真都在认真听课。
自打学习机坏了后，她对学习的态度愈加端正。虽然那东西后来又好了。
说到这个她也是没话讲了。考试时候屁都不放一个学习机，一开始上课又生龙活虎，话多得不行。
宋真特别想问问它，那天它是不是故意的，存心折腾她是。
要不是她病得厉害全班都知道，就凭她前一个月表现出来的学霸样，最后考了全校三百名，非得让人嘲死不可。
太不仗义了。
学习机是回来了，但宋真却不敢松懈。谁知道它什么时候又会失灵。搞不好它就是时灵时不灵，又或者专挑考试的时候罢工呢。
总之，一切还是靠自己得为好。
中午的时候，沈芸过来约她一起去吃饭，一口一个“小真”叫得亲切。柳叶很好奇，问宋真：“你们以前认识啊？”
“我是她姐姐。”
柳叶吃惊：“宋真你还有姐姐啊。”
“表姐。”
宋真收拾好东西，拿了饭盒要走。赵菁突然从外面进来，看到宋真被沈芸和柳叶一左一右挽着，不免愣了一下。
她收起略僵硬的表情，走过去冲宋真道：“李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现在？”
“对。”
柳叶立马拿过宋真的饭盒：“你去，我帮你打菜。你一会儿来食堂找我就好。”
宋真带着一肚子疑问去了老师办公室。中午时分办公室没什么人，班主任正坐在那里抽烟。
一屋子的烟味，真难闻。
宋真走过去叫了一声：“李老师，你找我有事儿？”
“嗯，是这样的。”班主任把烟夹在手里，“你这次月考进步很大，虽然考得成绩还是一般，但比你入学的成绩好很多。你回家准备准备，下个星期一升旗仪式前做个发言，谈谈自己的心得体会。”
宋真有点傻眼。她这样从小平凡到大的人，还从没在全校师生面前发过言。
再说，她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要告诉大家，她考得好是因为她活了两辈子，比他们多一个金手指吗？
“李老师，这个我不大会，能不能找别的同学……”
“我也不想找你。就你这成绩，班里也就中游水平。但你进步确实最大，我们几个班主任商量了一下就推了你。你回家好好准备，别辜负老师们对你的期望。”
班主任对她这样的态度，宋真并不意外。好歹也相处过三年，喜欢好学生看不起差生，是班主任除了抽烟外最大的特色。
当然，如果你有本事把自己变成好学生，他也会对你另眼相看。
这是一个唯成绩论的人民教师。
宋真没办法，愁眉苦脸出了办公室去到食堂。柳叶已经打了饭坐那里等她，一见她就招手。
宋真走过去坐下，看看四周：“沈芸呢？”
“走了，被隔壁班张丽叫走了。”
这个张丽，跟沈芸感情是真好。
柳叶还在好奇她们的关系：“你们真是表姐妹啊？”
“是，长得不像是。”
“也没有，就是没听你提过。”
宋真看到柳叶拿勺子的手有点红，问她怎么回事儿。柳叶不在乎地笑笑：“没什么，刚才沈芸看到张丽跟她打招呼，不小心碰到我，汤有点洒出来了。”
“对不起啊。”
“这有什么关系，你表姐嘛。再说汤也不烫，是我皮肤比较娇气。”
虽说学校食堂的汤确实烫不坏人，但宋真还是过意不去。如果不是她，柳叶也不必跟沈芸这种人打交道。
她一点儿不希望柳叶和沈芸成为朋友。
在沈芸的字典里，对她有利的才能是朋友，否则就是野草。
“你其实不用管她跟我什么关系，大家都是同学，合得来说两句，合不来就算了。”
柳叶嘻嘻笑了，像是松一口气：“哎呀，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样的。”
“对嘛，因为我胖啊，跟我在一起没压力。”
宋真的玩笑让两个人都笑了。
还没笑完，旁边就人坐了下来。宋真盯着江洋那一头乱发，很想问他是不是刚起床。
反正一整个早上，她没觉得江洋存在过，大概一直在睡觉。
宋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江洋转过头来，表情不善：“你看什么看？”
“看你为什么要坐这里。”
“没地方了啊。”
宋真看了眼食堂，这会儿是就餐高峰，确实坐得挺满。单独的空桌可能没有，但空位还是有不少的。
她们后面那桌坐的就是同班的男生。
“你干嘛不坐那桌？”
“我坐这里不行吗？一人一个位子，我也没占你地方。”
宋真想这人大概真的刚刚睡醒，起床气怎么这么大。她耸耸肩不理他，继续跟柳叶边吃边聊。
才吃了两口，又有人过来。这次是几个高年级生，宋真认得他们，跟江洋一样，同属不良少年团体。
他们看起来似乎有矛盾。
为首的男的叫周俊，今年高三，没穿校裤，校服外套系在腰里，刘海还挑染了一小撮，若隐若现。
他伸手敲敲桌面：“江洋，我前两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你小子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我不乐意，行了。”
江洋头都不抬，只管自己吃饭。周俊当着一帮“小弟”的面觉得很丢面子，抬手就来推江洋。
江洋身子灵活，一下子就给闪过了。
宋真倒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