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十七八的少年,身上的破布麻衣堪堪的挂在身上,脚上的鞋也不是一副,很明显的不合脚。小脸上还算干净,明目皓齿,粉粉嫩嫩,颇为清秀,还算能入的温文的眼。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炒鸡蛋,大口大口的咽着口水。
足足看了有一刻钟,就在温文以为他会吃的时候,他吧嗒吧嗒嘴,小巧的鼻子忽扇了几下,神情好似特别满足,在灶台上放下什么东西都转身就走了。
温文被这一番举动弄得云里雾里,看了看灶台上的东西,好像是一套餐具,不过破破烂烂的实在遭人嫌弃。
探头想要追出去,却发现那人并不跑,反而进了柴房。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谁家的日子过不下去,来她家偷柴了?
可这才五月份,天气还很热,根本不用柴火。
想不明白,干脆打开柴房去问个清楚。
本以为会抓个现行,却被柴房里面的情况惊住了脚步。
柴房不大,里面放着少许的柴都规规矩矩的摆放在一起。让她惊讶的是那个少年,少年正躺在柴房里面的一块木板上,因为木板不够长,他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少年楞楞的看着她,颤颤巍巍的坐起来,还没等温文问话,少年说出的称呼愣是让温文一退再退。
“妻主……”软软的声音很小,虽然不是温文喜欢的类型,却也不讨厌,但说出的话就不怎么讨人喜欢了。
“你叫我什么?!”这才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楚希以为她不喜欢这么叫,低着头紧紧的闭着嘴,手也攥着衣角,无论温文再问什么,他都不答话。
温文连着问了几个问题,少年越颤越厉害,眼看着要把衣服都颤下来了。
知道问不出什么,她干脆闭口不言。
哪知她不问了以后,少年双膝一软,直愣愣的就跪了下去,让温文心头一跳。
说出的话也可怜兮兮,依然软软的,“妻主……我错了!我错了!”
这般不知所谓的一番认错,更是让温文莫名。不过看他那副明显吓到了极点的样子,也就随着放轻了语气。
“你随我来。”语气是放轻了,内容依然生硬。
楚希跪在地上抖的牙齿直打颤,跟在温文后面小跑着。
把人带到厨房,又盛了一晚凉米饭,招呼少年过来吃。她早就饿的难受,被少年这么一扰,心情更是烦躁。
“叫你过来陪我吃饭!”见人只在门口站着,她不耐烦的加重语气,果然见他又是一阵颤抖,好一会才小心的坐在椅子上,只管捧着饭,小口小口的吃着。
见他只吃饭,明明看着鸡蛋的视线都没离开过,却也不敢夹,温文替他夹了一筷子。
楚希呆呆的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鸡蛋,歪着头还有些不明就里。鼻子下意识的动着,呼吸着空气中鸡蛋的味道。直到反应过来是妻主夹给自己的,他猛的抬起低垂的头,力道大的脖子都疼。
“看着我做什么,快点吃。”皱眉又给他夹了一大块,温文不再理他。
虽然一惊一乍的让人心生不耐,但安安静静,嗓音也很柔,不是红菱的尖细,脸也是干干净净,不似红菱般涂脂抹粉。
总的来说,若他也是这个身体的夫侍,若没什么过分举动,她倒是愿意好好照顾。
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被温文带到主卧的楚希更是一副快晕倒的样子,低头看着地面。
“先和我说说,你是我什么时候娶的?”温文还是坐在白天的椅子上转着茶杯,对面的人却是换了一个。
楚希好半天才小声的挤出几个字:“一,一年前……”
“和红菱一起……你也是妓馆的人?”上下打量着他,这幅样子,怎么也不像妓馆出身。
果然见他把头摇的飞快,急红了眼眶,“不是……我不是……”
“你叫什么名字?”温文岔开话题,这再问下去,保不齐他真晕过去。
“楚希……”连报个名字也是忐忐忑忑的好一会才开口。
这短短几个问题,却让温文觉得比审问犯人还累。
“先休息吧,明天再说。”这一折腾,那股头重脚轻的眩晕感又回来了,确认是伤了风寒。
楚希如临大赦,抬脚就跑。可没跑出几步就被温文的声音定在原地,连她说的什么都没听见。
见楚希绷着身体背对着自己,温文觉得自己的耐性快要用完了,可又不能放任他再回去睡柴房,这样一为难的时间,再抬眼,面前的少年已是脱了个干净。
温文猛抽了一口气,本就身子不适,这会更是咳了起来。
“咳咳……你这是,你这是干什么!”温文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的外衫脱下,遮住那颤抖的身体。
要说她对待楚希和对待红菱完全是两个态度。
楚希tuō_guāng了站在她面前颤抖,那明显是害怕的征兆。红菱tuō_guāng了站在她面前媚眼横生,那明显是勾引!
“呜呜……妻主……呜呜……”听着楚希压抑的小小哭声,温文只觉得额头的抽疼越来越严重了。
楚希站在那里半披着温文的外衫,哽咽着,温文说什么都好似听不到。
这样也不是办法!
不耐烦的把还在颤抖的人抱起来,本来还以为会吃力,毕竟是一个男人。不过这里的女人都力大,抱起男人轻而易举,更何况楚希算是比较瘦弱的那一类。刚抱上手,温文诧异于这身体的重量。
颠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