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喊声响彻天际。
楚希还没反应,温文就把他抱进怀里轻拍着安抚。等他反应过来是死人了,人在温文的怀里,却是生不出害怕的情绪了。
“妻主,你要去看看吗……”楚希迟疑的问着,他还是知道捕快是做什么的。
温文是必须要去的,但实在不想带楚希去。
“妻主,我回衙门等你……”他知道这一天给妻主添了多少麻烦,一边工作,一边还要顾着他。
温文还是不放心,“还记得衙门怎么走吗?”
楚希沉默的想了一会,点点头。
“那好吧,记得,如果找不到,就问问人,不要乱走。”温文低头在他额头轻吻,“小心点。”
目送楚希一步三回头的走出视线,温文这才向着喊声的方向跑去。
吴慧和吴芳已经在现场,一直闹着要大案的吴芳神色凝重。说到底,谁都不想出人命。
“哎呦,这死的可真惨啊!”
“这老王,上次就劝过她,让她别去那下三滥的地方,这会把命都丢了吧!”
“哎,那王主夫,凶是凶了一点,但对老王还是不错的,谁能想到他会做出这么狠心的事。”
“哎,都是那些狐媚子害人不浅啊……”
围在外围的邻里乡亲,人人都是一副可惜的神色。
温文进去,吴慧和吴芳已经了解了过程。
“怎么了?”
“有人亲眼看见王主夫用杀猪刀砍死老王,没有疑点。”屋子里的血腥味浓厚,那杀猪的老王就是那天小张嚷着杀人的那家。前几天还好好的,没想到真的死了。
老王死状颇为凄惨,身上横七竖八的刀伤,没一块好肉。致命伤在脖子上,几乎是当场死亡。
“什么动机?”
“还不清楚,听邻居说是因为老王要赎一个妓子娶回家,为这事,王主夫天天和她吵。”
“可以下告示抓人了。”
仵作把尸体抬回衙门,三人把房子封了,另一队的李捕头派了她们的一个人守着房子,其他人都散了。
“可不能小瞧了男人,下手还真狠!”吴芳回想起老王的死状,打了个冷颤。
死了人,大家的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
带着楚希一路走回去,尽管不远,楚希还是走的气喘吁吁。
被温文安抚了一天,楚希不安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不再连温文去倒水都要跟着。
他坐在院子里洗着温文的捕快服,晌午的太阳毒辣,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
想着在主卧睡觉的妻主,楚希忍不住甜甜的笑了。
只是十七的年纪,在温文眼里还是个孩子,在这里却是能做几个孩子的爹了。
他从记事起就一直被卖来卖去,有时候运气好,能吃好睡好,运气不好,天天挨打挨骂都是经常性的。最后被卖到妓馆,他以为这辈子是完了,没想到被温恶霸看中,买回了家。
最初的日子过得不能算好,天天挨打挨骂,但是让他庆幸的是她还没碰他,就被红菱吸引去了目光。
之后虽然只能在柴房里度日,吃的也是馊饭,甚至不能见人,他却很满足。
直到他无意间再次见到温恶霸,脑袋并不灵光的他,只觉得一个人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后来他看到温文给红菱买的水果被他嫌弃的扔掉,自己心疼的捡回来,只觉得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之后就总是守着温文回家的时间偷偷的看她,看她躲着红菱,他笑的开心。甚至奢望她能注意到自己就好了。
真的被发现的时候,他没有想象中开心,只是一味的想着自己这幅难看的样子,会不会遭她嫌弃。
她果然嫌弃了,让他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之后她三天没回来,他既担心是衙门里出了事,又总是联想到她躲着红菱时,也是这样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担惊受怕的过了三天,再次在柴房见到她,他几乎无地自容,总是被她见到糟糕的样子。
接下来的拥抱,亲吻,温言软语,让他犹如在梦中。
温文醒来就看到他在院子里一会皱眉,一会眼眶发红,一会又笑的傻兮兮,手里捧着衣服却不动作。
温文笑着从身后环着他,手伸到盆里搓洗。
“妻,妻主……”楚希惊的一跳,意识到是谁后,他小心又缓慢的向后靠了靠。
温文惊讶他的主动,还是动了动身子,让他靠的更舒服。
楚希在前面小小的笑着,院子里一片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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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案子因为王主夫的消失匿迹而毫无进展。
吴芳一身风尘的掀开休息室的帘子,重重的躺上去。
“还是没消息?”吴慧问着后面的温文,她今天被留在衙门当值,没有跟着去。
“嗯。”温文跟着进去,坐在椅子上,一手按着额头,很疲惫的样子。
这样奔波已经五天了,大家基本上睡在衙门,她不放心楚希自己在家,每天来回跑,基本睡不到两个时辰,还要围着平山镇挨家挨户的搜查,累的不轻。
“你就干脆在平山镇找个地皮,或者直接接手一个房子,你这么来回跑,更忙的时候怎么办?”吴慧见她难得露出一丝情绪,笑着出主意。
温捕头不知道和她们抱怨了多少次,想要温文住在她旁边,方便照应,这会是个机会,也省的温捕头一日三餐的念叨,耳根清净!
温文没有回话,却在思考着可行性。她之前是无所谓,但现在多出了楚希,也就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