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晗张了张嘴,看着那张熟悉到欠扁的脸,本来已经绝望到心如死灰,突然间,死灰复燃了。
死灰复燃,燃成了熊熊的怒火。
没有肢体纠纷,也没有言语冲突,陶晗沉着脸,不言语,把人一步一步带到了她住的五楼。
陶晗拿钥匙开门。
陈简:“我就说这几天为什么上面楼板总是有响动,原来是你在搬家。”
“我们真是太有缘了,你租的房子竟然就在我的楼上。”
这一定是老天爷对她骗人的惩罚,你越要摆脱,便与他离得越近。
陶晗在听到陈简就住在楼下时,绝望地闭了一下眼。
冤孽,孽缘。
她拧动门锁开门,映入眼帘的一片狼藉。
上一个搬走的租客素质实在不佳,啃了一半已经发霉的苹果,横七竖八倒放着的柜子,还有几只在地上愉快奔走的小强。
陈简被眼前的狼藉吓了一跳:“这能住吗?你今天不会就住这里吧,光打扫就得累死。”
你也知道光打扫就得累死,陶晗突然冷笑一声,抓着身后人的衣领,干净利落的把人丢进了屋。
房门被砰地一声摔上。
陈简手里不知何时被塞了一块抹布。
陶晗拍拍手上的灰尘,悠闲道:“你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陈简握着抹布的手有些抖,看了看这满屋子的凌乱狼藉,又看了看陶晗身后的房门。
想跑?陶晗眉峰轻挑,用手里的钥匙从里面反锁上房门。
陈简望着锁住的房门心情复杂:“你真的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好歹他也是个男的好伐。
并且是个正值人生中精力最旺盛时期的男的。
陶晗玩着手里的钥匙:“做什么?呵呵,死心吧,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陈简:“……”
怎么感觉话说反了。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陶晗在mix里弹得很好,即使是她再怎么把自己藏在不起眼的黑暗里,但是总会有抬起头,暴露在追光下的时刻。
陶晗发现现在上台的时候不光有镜头在对着唱歌的卢钰,还有镜头在对着她。
有些烦。
陶晗弹完了今天的曲子,抱着吉他下台,走到后台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人突然在她身后吹了声口哨。
陶晗回头看了一眼。
很年轻的男人,黑色的夹克,长裤板鞋,身材瘦高。
以及陶晗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外表很好看的男人,甚至谈得上外表优越的男人。
他靠着墙斜斜地站着,看到陶晗回头了,说:“小妹妹,我在这儿看你弹吉他好几天了。”
陶晗轻轻蹙了蹙眉,没回话,想走。
“别走。”年轻男人发挥人高腿长的优势两步跑到陶晗身前,微微低下头,“我们乐队缺个吉他手,你来吗?”
???
陶晗拧巴着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问:“摇滚乐队?”
“对了,”年轻男人乐了,“叫爆炸樱桃,我是队长,主唱。”
陶晗翻了个白眼:“我在这弹民谣吉他,你是从哪儿看出来我适合去你们摇滚乐队的,再见。”
她背着吉他想走:“你挡着我路了。”
“别走啊。”男人追在她身后,“这个不难转的,你花点时间练练就行,我教你怎么样?”
他眼神看起来恳切,像是偶像剧里深情告白的男二:“我教你,你不愿意吗?”
陶晗想直接把背上的吉他抡到这人脑袋上去。
连续剧看多了吧。
男人死皮赖脸地堵在他身前,陶晗正不知所措,后面突然传来老板娘的怒斥。
卢钰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向思年!你特么又在这里撬老娘墙角?鼓手撬走了就算了,弹民谣吉他的你也要?!”
卢钰一巴掌呼在年轻男人后脑勺上:“你爸快从国外回来了你还这么浪,人一知识分子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
“嗷!”向思年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什么叫不成器?他搞学术就能被叫上一句知识分子,我搞音乐怎么就不学无术了?我不学无术,你不也在台上唱歌的吗?”
卢钰食指使劲戳着向思年脑门儿:“我开酒吧能养的活我自己,你呢,饭都吃不起还非得拿钱去租场地买器材组乐队,这些年烧了多少钱进去了?有作品吗?怪不得你爸不给你钱,我是你爸我特么恨不得掐死你。”
陶晗听得一头雾水。
叫向思年的年轻男人好不容易从卢钰魔爪下抢救出自己的头,把夹克往肩上一搭,哼了一声。
他走之前冲陶晗抛了个眼。
卢钰冲着他的背影:“我告诉你美男计也没戏,人家名花有主!”
陶晗脸瞬间涨得通红:“卢姐,没有!别乱说。”
卢钰回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探着脖子往四周找了找:“小卷毛呢,今天怎么还没来?”
陶晗答:“估计是今天下午比较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陈简在t大上课。
付启志似乎说他脑子很好,并且碰到问题的思维跟平常人不太一样,但是据说基础实在不好,以前都是在镇上图书馆东一本西一本书学的野路子,脑子里的知识没有一个完整的构架,要补。
陈简不是在校生,没有宿舍,跟陶晗住楼上楼下,每天骑自行车去学校上课。
付启志说等向院长回来看了人,说不定能给他个特招的名额。
陶晗对这些倒是不太关心,大学城跟ix,点一杯果汁等陶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