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那么点惊讶,然后又有那么点儿……同情?
陈简炸了,饶是再纯情也知道要补肾对于一个男性生物以为着什么,奋力辩道:“我肾没问题!不需要补!”
向思年笑了,笑容在丹丹眼里看起来是如沐春风,在陈简眼里看起来却是一脸阴险,他说:“可是你上次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呀,你上次明明跟我说过,说你最近感觉透支了,要补一补。”
向思年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再加上一副上好的皮相,看得愣是人不信也得信上两分。
陈简气得血流直冲脑门儿:“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你说谎!骗人!”
向思年似乎丝毫没有因为陈简的恼怒而改变一点点的情绪,他微底下身,用着虽然小,但是所有人刚好的听得见的音量,语气暧昧:“就是上次在山上,你坐在我身上的那次呀。”
丹丹听得两眼冒光,激动到狠狠掐着壮汉大腿。
壮汉忍痛,表情狰狞。
卢钰,微微坐起了身子,样子专注。
“向思年你个王八蛋,人才刚醒,别逗他了行不行!”陶晗端着果盆,气势汹汹地从卫生间里冲出来。
她就是去洗个水果的时间,这俩人都能在外面掐起来。
并且陈简这倒霉孩子永远是嘴笨的那一个。
向思年手揣裤兜站直身子:“玩玩儿嘛。”
他打开自己的礼品袋子,里面是几盒包装精致并且卖相很好的水果。
那天晚上这小子在紧急情况下推开陶晗,自己却被砸得流了满地血。
向思年还记得,那天晚上他赶过去时陶晗哭得有多难过,紧紧抓着那小子的手,寸步不离地跟上救护车。
这几天一直在医院,为陈简忙前忙后地跑。
他心里有点吃味,但更多的却是震撼。于是只能趁这个机会让那小子着着急,以缓解自己心里的那么点放手后的不甘。
只是暂时放手,向思年别扭地想。
陶晗拨开众人挤到陈简身边,摸了摸他额头温度,紧张地询问:“怎么样?头疼不疼?还晕吗?要不要叫大夫?”
陈简还耿耿于怀着:“我肾没问题,真的没问题。”
“好好好,知道你没问题,我最清楚了,行了吧。”陶晗随口安慰着,就怕他又太激动。
“卧槽!”壮汉听见丹丹小声叹了句。
掐着他大腿的手更紧了。
壮汉疼:“你又怎么了?!”
丹丹转头,看着壮汉表情扭曲的脸,然后又把头扭过去,只留一个后脑勺给他。
“我反正不知道你肾好不好。”
——
众人围在陈简病床前坐了一会儿,聊天解闷,直到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
“麻烦家属出去等一等,咱么该给患者伤口换药啦。”
陈简这才记起来自己头上还包着东西。
陈简头一回在清醒的状态下换药,吞了口口水:“换药疼吗?”
护士笑笑说:“换药不疼的,这么大小伙子还怕疼呀。”
护士换完药,拿着个跟苹果外面包着的网套差不多样式的套子过来,作用是给陈简固定头上的敷料,“已经换完啦,来把头低一低,再戴个网套就可以了。”
在外面等候的几人又走了进来。
陈简看着护士手上:“这个网套是不是有点小呀,我怎么觉得我的头套不进去呢。”
“不会的。瞧着不是戴上了吗。”护士手脚麻利地把网套套在他脑袋上,完工之后还不忘感叹了一句,“说实话,您的头型是我们病区病人中最好看的了,天庭饱满颅骨工整,一看脑袋就聪明。”
陈简被夸了,还是被当着大家的面儿尤其是向思年的面儿被夸了,心里蹿上几分小骄傲。
他想再仔细看看自己这可全病区长得最好看的头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陶晗十分配合的给人递过去小镜子。
陈简举着镜子,照了照。
比川剧变脸还快,脸上表情倏地凝固。
他他他他……
他的头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