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帮帮忙啊。”
她以为陈简没动作是因为还在生她刚才的气。
“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嘲笑你的,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啊!你快把那东西拿开啊!”
颈窝全是她呼出来的热气,陈简愣得像块木头,直到在听到她的又一声尖叫才“啊”地一声回神,赶紧把陶晗手背上的蠕虫弹开。
小小的肉虫子咻地一下消失不见。
“好了好了,没有了。”陈简不知道是该把陶晗从他身上拉开,还是在让她想这样趴着,想了想后去拉她攀着他脖子的手还是改了方向,轻轻的,试探着,顺了顺她脊背。
陶晗吸了吸鼻子,把刚才没出息吓出来的眼泪和鼻涕全都擦到陈简肩膀上的衣服上,没有说话。
缓了缓神,她闻着陈简衣服上的洗衣粉味,想到自己刚才又急又怂一把拉着脖子就扎到这家伙身上的样子,心好累。
现在抬起头面对他估计心会更累。
她在这农村土小子面前的一世英名刚刚算是已经毁了。
算了,陶晗索性埋头当乌龟,继续攀着陈简脖子,眼睛一闭,装睡。
身上被人紧紧搂着,柔软的一团,鼻尖是她身上幽幽的香气。陈简动都不敢动,脸一只红到脖子根儿。
他等了好一会儿,见陶晗还是攀在他身上没反应,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摇一摇她问她接下来还需不需要帮助,结果一低头才发现陶晗已经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陶晗吓了一跳,大晚上的也累了,结果装睡把自己真装睡着了,一侧腮帮子搭在陈简肩膀上,嘴唇微张,呼吸浅浅的。
陈简手不知怎么有些发抖,轻轻把陶晗抱上楼。
她好轻啊,轻飘飘的像没有重量一样,像是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抱在臂弯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摔碎。
陶晗一沾床就滚到里面睡了,缩成一团,脸埋在被子里。
陈简蹑手蹑脚地退出来,轻轻把房门给她关上。
“你们大晚上的搞什么呢?”
“哎哟。”陈简吓了一大跳,回头发现自己妈妈正站在他身后。
他有些慌神:“没,没什么。”
陈妈妈打了个哈欠,往陶晗屋里看了一眼,又看看自己一脸羞窘的儿子,拍了他胳膊一把:“你小子,不用我教,自己就会呀。”
“没有没有,妈,别乱说。”陈简感觉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她妈这样子要是明天到了陶晗面前,他估计又得挨她一记胳膊肘。
“逗你的哟。”陈妈妈笑了笑,“我当妈的还不知道你?你要是真有那个胆子我还谢天谢地呢,哪还用成天担心你娶不到媳妇打光棍。”
从小被担心要打光棍的陈简:“……”
陈妈妈揉了揉眼睛,突然看到旁边桌子上放着一盒真果粒,插着吸管。她拿起来掂了掂,里面还剩一小半。
“这你喝的?我正出来倒水喝,你不喝我喝喽。”
“不是。”陈简赶紧把那半盒真果粒从他妈手底下抢过来。他双手捂着奶盒,“我的,我还要喝呢。”
其实是陶晗的,刚才喝了一半被他抢过来。
陈妈妈趿着拖鞋走了:“喝喝喝,喝完了记得刷牙,我自己倒水去,不跟你抢。”
陈简愣在原地,看着手里的半盒酸奶。
吸管上有浅浅的齿痕,陶晗跟他说话的时候一边说一边咬吸管。
陈简做贼一般地左右看了看,耳朵烫得通红,头一低,把还带着齿痕的吸管含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