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老六说那晚搞出了事儿,我不由得万分好奇到底是啥事儿。
爷爷一边盯着苏老六家那两个女儿的尸体,一边若有所思地说,搞出了事儿?那晚你们难不成又让人家跑了?
苏老六脸色一凝说,人是抓到了。舅子狗日的,那次两口子终于没有跑得脱。
听闻此言,我爷爷神色有点怪异,兀自说了句,那人都抓到了,不就是罚款吗,还能搞出什么事儿来。
见我爷爷好像话里有话,苏老六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显得很惭愧地说,那晚上,他们几个人都喝了点酒,便做了一件令他这么辈子都难以释怀的事情。
他说,那天晚上,他们快火速冲到黄海家里的时候,黄海和他媳妇儿也刚到不久,饭都还没吃得完。
因为黄家坪也算是个大寨子,狗多。可能是狗叫声惊动了他们。黄海领着他媳妇儿就有所警觉,打算逃跑。他们租的车在马路上,所以苏老六就和几个人守在车那里,其余人则去他家里。
果然,黄海和他媳妇儿惊慌失措地跑到他家后面马路上,想上车跑路。
说时迟那时快,躲在暗处的苏老六和他的下手,跳出来就将黄海两口子给摁住,夫妻俩还拼命反抗。
黄海急了眼,奋力挣脱了几个人的手,猛地一拳朝苏老六的鼻梁揍了过去。苏老六自然没有料到黄海会来这一手,没躲闪开,当时打得他眼泪花花都在转。
而苏老六本来就喝了点酒,就和手下几个一起对着黄海一顿猛揍。
黄海挨揍时,大声喊他媳妇儿张芬,让她赶紧跑。
张芬一个妇道人家,哪能跑得过身材健硕的苏老六。没跑出去几步,就被苏老六抓着手腕给扯了回来。
话说到这里,苏老六居然带着自责的口气说,哎!要是那晚上,我不神戳戳的把张芬抓住,可能这事儿就不会发生了。
我听得都有些急了,便说,苏伯伯,你倒快说发生了啥啊,我都听得火冒气胀的了。
爷爷朝着我的头轻轻地拍了我一巴掌,瞪了我一样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我嘟着嘴看了一眼爷爷,便委屈地嗯了声,不再言语了。
见我不在说话,爷爷便向苏老六道歉说,这孩子被我给惯坏了,你不要见外哈。
苏老六说,张师父你不要这么讲礼数,我就是个粗人。说完这话,他继续讲述起那晚的事儿来。
话说,他抓住了张芬,那知张芬也是个蛮子,对着他就是一顿乱抓,抓得苏老六手臂生痛万分。
俗话说酒醉之人易误事儿,苏老六当时头脑一热,抡起拳头就朝张芬劈头盖脸打了几拳。张芬本是柔弱女子,那招架得了苏老六五大三粗的人打几拳。
张芬被打翻在地,可是苏老六他当时并不解气,朝着地上的张芬又踢了两脚,被这么凑,张芬声嘶力竭地吼她肚子痛。
听到后面马路上的动静后,黄海的父母和兄弟便打着电筒冲了上来。
在电筒的照射下,发现黄海嘴角都被打出了血,而他媳妇儿张芬更是严重,只见脸色苍白,她抱着肚子蜷缩着,身体微微抽搐,气若游丝地呻吟道:我……的……肚、子痛……
看见自己的媳妇儿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自己却被几个壮汉控制着,黄海无助地哭了起来,他红着眼睛,泪流满面地说,苏老六你个狗日的杂种儿啊,我黄家和你有什么仇啊,你下这么重的手。
黄海老母亲看见自己的儿媳蜷缩在马路上,抱着苏老六的脚,就差跪地上了。她哭天抢地说,造孽哦,造孽哦,老六啊,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你怎么那么横啊。我们家芬儿,都已经怀孕半年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苏老六娓娓道来,说到此处时,不禁觉得老脸没地方放似的,他说,当时他一听都怀孕了半年了,顿时心都凉。
那时,他已经酒醒三分,看着地上的张芬,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忽然,黄海老母亲指着地上说,血……我的老天妈……血啊……
苏老六应声望去,发现张芬的大腿根部流出了很多血来,马路上的泥土都被然后了一大片。
黄海见状飞扑过去,扶起他媳妇儿。才发现,他媳妇的剩下,已经被血给弄湿了。
苏老六和其他几个村委会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一时也被吓得傻了眼,这要是弄成了人命,他岂不是要蹲班房。
黄海一家人围着张芬,哭的哭,喊的喊,因为张芬已经痛得昏厥过去。
红了眼的黄海,看着苏老六说,他迟早要让苏老六不得好死。
苏老六愣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他都不敢相信,张芬是被她给打成那个样子的,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村委会的工作人员中,有一个头脑稍微清醒的人喊道,快去喊医生来看看啊。
那个时候,不比现在,人人都有手机,打电话方便,那个时候发展好点的村,几百户人家有个十来台电话座机就很牛了,而清河村本来就落后,根本就没有座机可言。
苏老六如梦初醒,还叫什么医生来,快送人去医院看。这穷乡僻壤的,就算当时医生从镇上开车来,也得花一个多小时。
说着,他们帮黄海把奄奄一息的张芬搬到了车上,朝镇上飞驰而去。
路上苏老六开的很快,一个多小时的路,他四十分钟就开到了,重点是当时那路是一般的那种毛马路,能开那么快也是神人。
在医院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