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恶臭扑面而来,差点把我熏得呕吐,我们三人都动作一致地捏住了鼻孔,
只见屋内的墙上牵着几条红绳,墙角破旧的桌台之上摆着香炉,在香炉边还有几张黄符,
“那道人果然在此,看来我们的确来晚了,”我正色道,
田默默一手紧捏鼻孔,一手使劲儿在嘴巴前扇着,她走到里屋门口看了看,便急忙用鼻音说:“你们,快来这里看看,”
我和岳宁超闻声,都凑了过去,只见在里屋的墙角之处,有个暗红色的大陶罐,在陶罐边上,还有一口猩红色的棺材立着靠在墙上,
陶罐密封,棺材紧闭,令人作呕的恶臭,好像就是从棺材里面发出的,
那陶罐大概有一米多高,罐身中部,我张开双臂都不能完全环抱,这都不算诡异,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那陶罐上贴了张符纸,
比这个小很多的陶罐我见过,在茅师父的家里就有,他曾告诉过我,那是封魂坛,
一个封魂坛可以封住一个阴魂,而眼前这么大的陶罐,要是当做封魂坛使用的话,有点让人费解,
封魂坛太大,一方面不利于带走,另一方面不利于困住阴魂,给了阴魂太大的施展空间,容易让它逃脱,
转念之间,我想到,会不会在这大罐子里面还有小的封魂坛,岳宁超纳闷道:“如此大的封魂坛,里面必有玄机,”
田默默蹙眉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说:“先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若有阴魂的话,立即封住罐口还来得及,”
岳宁超盯着大陶罐上的符纸,面容冷峻地点了点头,他让我们站在门口等着,揭开陶罐盖子的事儿,由他来做,
他带着几分警惕,走过去掀开陶罐的盖儿,旋即便看见他原本紧绷着的脸,放松了许多,
“虚惊一场,里面是空的,”岳宁超长长地吁了口气,望着我们说,他看了看符纸上的文字,不由得皱起眉头说:“这种符文,我怎么没看到过,”
我和田默默也走了过去,看了看那符纸,上面的符文确实很诡异,我在茅师父那儿看过好几本符咒书籍,都没有类似的,
就在我思忖之时,陶罐边上的棺材开始砰砰地晃动起来,见此情形,我们三个急忙往边上闪开,
“嘭……”
棺材盖儿应声倒在了地上,旋即便从棺材里面冒出了一团青烟来,
青烟散去后,我们看家棺材里面站着个人,那人只有十来岁的儿童那么高,
棺材中人的脸部皮肤腐烂不堪,一团团的蛆虫在皮肉之间蠕动着,有些蛆虫还在往棺材下方掉落,而他的两个眼珠却是完好的,望着我们不断地转动,
恶臭加上眼前令人作呕的景象,田默默终于没忍住,扭头就哇地将今早吃的粉条全部吐了出来,
我递了张纸巾给她,然后赶紧侧目看向棺材里面,此刻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对我们
忽然,我看到他双手的手腕处缠着红线,不由得令我神色一怔,赶紧低头看向他的脚踝处,只见他的脚踝之处,也被人用红线捆着,
我望着棺材中的小人儿,对岳宁超说:“眼前这人,你觉得熟不熟悉,”
岳宁超毫不思索地说:“这人是张雄,他身上的衣服,我深刻记得,”
眼前这人,确实张守龙惨死的儿子张雄,居然被人弄到了这里来炼尸,我越想越觉得愤怒,“妈的,背后到底是谁,让这个可怜的孩子死都不得安宁,他还是个小孩子啊,弄死别人抓了魂也就算了,他妈的连尸骨也不放过,草,”
岳宁超正色道:“确实没想到,张雄被人用来炼尸,不过显然是炼尸失败了,否则张雄他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望着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张雄,我的情绪从愤怒变到了平静,我叹道:“超哥,让他安息吧,别再让他的尸骨招受这种折磨,”
就在这时,刚才去吐得一塌糊涂,钻到外屋去的田默默忽然喊道:“这里还有个纸扎小人儿,上面有君宁的名字,”
闻言,我也不管岳宁超怎么处理张雄的尸骨,紧忙朝外屋冲去,
田默默此刻正站在香炉前,面色惊愕地望着拉开的抽屉,
我冲过去,看了看里面的,发现里面有个用白皮子扎成的小人,上面写着我的名字,不仅如此,纸人边上还摆着一只白纸做的小纸船,
看到这一切,我既惊愕又愤怒,不禁怒火中烧,
这纸人是招魂时用的,而小船让我很自然地想到,昨晚我们被人用黑血邪法困在十字街时,飘来的那一叶白色小舟,
“到底是谁想害我,”我咬着牙暗想,
我拿着之人回到屋内,岳宁超此刻正在合上棺材盖儿,
“张雄的尸体你这么快就处理好了,”我问,
岳宁超做了个嘘声手势,轻声说:“不要说话,让张雄的尸体安静下来,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留着张雄的尸体,来个瓮中捉鳖,”
我暗想,等你晚点再来的时候,那道人起码早就跑了,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纸人,思忖了会儿,说:“不会,那人定是受伤严重,去外面医治了,另外他还想要你的魂,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走,我们只需要守住这里,应该就能逮着那人,”
根据岳宁超的提议,我们先就将屋内的一切都回归原位,然后出门把锁给锁上,
反正这屋子和龙井正对着,在龙井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这里的任何变化,我们就离开这儿,去龙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