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日便是大姐姐的诞辰了,我至今还未曾想好寻些什么东西送给她,近来能不能出去瞧上一瞧?您知道以往我自由惯了,也没格外在意,这圣旨突然下来以后被璐瑶姑姑看得紧,让我同你说上一句才能出去。”
花姬的神色带着些许怅然和向往,似乎是有些遗憾自己日后只能拘束在那一亩四方地中,将所有的心神系在那一个男人身上,如今这般自由出入的机会只怕入宫以后就再难得到了。
花燕君有些许迟疑,似乎是摸不准花姬想要做什么,可是瞧着她那一双眸子似乎什么秘密也未曾隐藏,花燕君沉吟了许久,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如今你身份不比往常,自己拿主意便好了,不必事事来问询我,只是出门在外定然要注意安全,切记自己的言行举止,莫要让人见了笑话。”
花姬唇角勾起一个清浅的笑容,行了个千礼,轻声说道:“是,阿姬谨遵丞相大人教诲。”
花燕君脸上的神情一顿,却也未曾多说什么,丞相大人就丞相大人吧,也没有太过于生疏,若日后那自称变成了本宫才当真是冷漠呢。
余下也没有什么旁的事情,花燕君挥挥手便让花姬退去了,花姬显然是心情不错,今日同他周旋了一番,竟是意料之外的拿到了自由出入丞相府的资格,不过他说的注意安全还是要记挂一二的。
这般想着的花姬唇角带着笑意回到了落雨阁,璐瑶瞧见她安好的归来以后总归是松了口气,小步迎了上去,花姬也懒得同她多说什么,从怀中将那银票掏出来递到了璐瑶手中,轻声笑道:“这东西姑姑留着吧,左不过我也不缺这些东西。”
璐瑶一怔,手中的银票烫手的厉害,她自然是能认出这便是昨日里交到花燕君手中的银票,如今怎么到了小姐手中了,他二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嫌隙,自己昨日做的事情是否自作主张了?
花姬未曾理会在一旁多想的璐瑶,径直走到了屋中,姿势优雅的提着茶壶倒了一杯清茶,端起轻抿了一口,侧首瞧一眼,轻声说道:“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可有什么要带的东西?”
一怔,却是没有想到姐姐会问这件事情,摆明了是不会带着自己出去的,也不知道她要处理什么事也没有吵闹,只是弯眸笑着说:“只要是姐姐带回来的,我都喜欢。”
璐瑶有些许迟疑的开口问道:“那明日可要臣下跟着您出去?”
花姬摇了摇头,将那茶碗里的水一饮而尽,露出个无害的笑容出来,轻声说道:“不必了,姑姑留在家中教导小九即可,落月自然会跟着阿姬。”
璐瑶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将眸子垂未曾察觉到璐瑶的异常,只是在猜测姐姐到底要去做什么,莫不是和那个纸鹤有关系?
次日用过早膳后,花姬便换了一身寻常的衣服,找出一方普通的面纱遮在了脸上,如今楚都认识自己的人可算不得少数,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也颇多,虽说自己对落月的身手格外有信心,可却也不愿这般明目张胆的去做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情。
对着铜镜瞧了瞧自己这一身普通的打扮,花姬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委实是太过于显眼了,她前世在宫中浸淫了十三年,所有的举止行动都被约束着,全身的气质已然融入了骨血中,此次重生,明知道许多事情不能太过于张扬,可是不经意的举止还是会暴露她的异常。
对着镜子深吸了外庆幸还有近两年的光景才会入宫,如若是这个样子见到冯太后,只怕她对自己定然会有防备,两年的光景,足够她将自己原来的性子给隐藏起来了。
落月今日也换了一身丫鬟衣服,瞧着倒不是很打眼,跟着花姬出了丞相府以后,花姬瞧着府外那明晃晃的阳光还有些许怔忪,前世直到死去,她一直被束缚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天地里,这般自由的空气,她是有多久远未曾呼吸到了。
因着常年做暗卫,隐藏在黑暗中,落月的话一直算不得多,瞧见这般模样的花姬,她也未曾说什么,只是眼角的余光多瞧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诧异主子的这副作态,毕竟往日里花燕君也未曾约束这些小姐们出门,怎么主子瞧着像是许久未曾出门一般。
关于主子,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落月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垂眸乖乖的站在了花姬身后。
城北那边是楚都最混乱的地界,多数的平民都住在那边,花姬虽然穿了一身普通的打扮,可若是就这般直接去城北还是有些危险,所以即便她心中已然心急如焚了,面上却也不能流露出丝毫来,一路晃悠着往城北去,不时路过几家首饰店还进门去瞧上一瞧。
这般晃荡了近一个时辰,落月凑到花姬身旁,小声说道:“主子,身后跟着的人散去了。”
花姬面纱下那张精致的容颜这才露出个笑容来,她早便知道花燕君不可能放心她这般出来,定然是要派人出来瞧一瞧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所以她一早便吩咐落月注意着身后跟着自己的人,如今听着那些人回去了,花姬便能够去做自己原本打算的事情了。
花姬前世便知道这片地界混乱的厉害,可如今亲眼见到了,心中还是颇有触动,她算不得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可是瞧着这些人辛苦的日子,花姬的内心还是有些许触动。
前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花姬也做过许多草菅人命的事情,也有过心狠手辣的时候,如今瞧见这些站在一个个摊位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