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晨冷眸睨了某个戏精一眼,白庭御在他面前跟在人前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模样,而他似乎乐在其中。
要是往常,自己还有心情陪着他说上两句。
可这会,他真的没有心情。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淡淡地道。
白庭御叹了口气,“你陪我半个小时,我就走。”
邢晨面色变了数遍,白庭御口中的“陪”,绝非他所说的字面上的意思。
“我现在没有兴致。”
他拒绝了。
“我可以让你有性致。”
白庭御笑着揶揄了一声。
他看邢晨的眼神,都暗潮涌动,今晚他是不会什么也不做走人的。
“半个小时?你说到做到。”
邢晨索取保证。
比起付出半个小时的代价,而求得的两耳清净,这笔交易,还是划算的。
“我可没有坐地起价,我骗你做什么,我对你向来言出必行。”
邢晨掀了掀唇,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他这话可没说服力,睁着眼睛说瞎话还差不多。
“那我设个闹钟,要是你逾时了,文明要是不肯交出东西来,你也要保证不能为难他。”
讨价还价,邢晨还真是个新手,可是厚颜无耻这一招,他还是跟白庭御学的,他本性聪明,只是不屑于动用手段,学以致用什么的,必要的时候,他也是会的。
白庭御一噎,没想到邢晨还真跟自己较真起来了。
不过,为了他那个尚未相认的弟弟文明,他倒是让自己刷新了三观。
“行。”
他勾了勾唇,冷哼一声,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对某人真的是太好了,可是在对方心中,还是不足以撬动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白庭御自持也是一个有弟弟的人,他跟庭深还是从小一起长大呢,他对对方都没有这么深厚的情意,两兄弟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恶劣,这还是表面功夫,私底下大概双方都恨不得自己是独生子吧。
弟弟什么的,生来就是讨债鬼。
半个小时商定后,白庭御倒是一丝一毫也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动作比往常粗暴了不少,大概还是存了些置气的成份。
邢晨倒是够隐忍的,开头不适,吃痛也没有喊出声,只是微微蹙眉,嘴巴抿得有些紧。
时间快要结束,白庭御从他身上起来,这才发现身下床单有血迹。
毋庸置疑,这是邢晨身上的血。
白庭御见状,这下又忍不住一阵心疼了,作孽,他惩罚他,最终心疼遭罪的还是自己。
“你为什么流血也不说?”
白庭御气不打从一处来。
邢晨轻描淡写地道,“没多少血。”
白庭御倏然愣住了,他陷入了恍惚中,不由回想起跟邢晨的第一次,邢晨流了不少血,他也是用这种语调平静地说没多少血。
自己当时,突然因他这句话,对他动了心。
邢晨起来后就去浴室了,白庭御目送着他不对劲的走路姿势,到底还是没沉得住气跟着进去了。
“我帮你洗。”
“不用。”
白庭御一把抢过邢晨手中的花洒,帮他冲一下。
他冲得很认真,很仔细,大概是心中存了点愧疚的缘故,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任何欲念。
邢晨站得笔挺,任由他清洗。
洗完后,白庭御还帮他擦干净,给他上药。
邢晨上完药,并没有听从白庭御的躺着休息下,而是起来要换床单什么的。
毕竟上面还有血迹,明眼人一看就会产生遐想,这是他跟文明的初次见面,他还是想给文明留个好印象的。
“我帮你。”
白庭御看不下去,把他赶到一边去,自己亲自帮他换床单。
当然,他也可以让手下的人进来帮忙,可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邢晨不喜欢有外人存在,久而久之,白庭御也就由着他了。
这么一点小要求,作为情人,他不可能不满足。
白庭御帮他换好床单再离开,他走后,邢晨就开了窗,通风。
这房间内某些味道还是太浓了,通了两个小时的风,邢晨觉得这里才恢复正常了。
这是一处套房,开放式的套房。
进门来,所有房间都一目了然。
白庭御在外面吹了会冷风后,并没有立刻离开,上了车,在车里抽了两根烟,目光若有似无掠向三楼邢晨所在房间的窗户。
他发现,不管邢晨能否说服文明,他都舍不下邢晨,哪怕这个人会为了他弟弟跟自己反目成仇。
他自嘲,大概没有人想到他白庭御也会有情根深种的这一天,而且还是个男人。
……
离跟文明到还有半个小时,邢晨发现自己掌心不可遏止出现了濡湿的汗意。
他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以此掩饰自己的焦虑。
可越走,他发现自己越心慌意乱。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等待跟宛若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迫不及待地去开门,文明站在门外,他还是照片上那个样子,穿着散漫,并没有多少正式,大概他对今天的相见还是存着怀疑的态度。
邢晨自己倒是一身西装革履,跟要去参加某个重要的宴会似的,两人相比,反衬得他过分隆重了。
邢晨对于今天预想的见面期待已久,彩排已久,可真正发现面对面后,千言万语梗在滚烫的喉间,发不出声来了,不知道从何开口。
文明若有所思地望着给他开门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