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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璐听了,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睁得更圆了。
艾朗把桌上的书都堆在桌角, 解开袋子拿出两盒烧鸭饭, 分给邢璐一盒。他没有坐下,而是望向窗外, 他在茫茫雨幕中艰难独行的二、三人中努力辨认庄临的身影。
邢璐饿得饥肠辘辘,迫不及待的揭开打包盒, 却没有暴风吸入, 而是把两份烧鸭饭并排紧挨着拍了张照片,这才心满意足地夹起一块鸭腿肉塞进嘴里, 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忙着发朋友圈——
“今日最感动系列:社团的帅学弟看到我上一条被困d教学楼的动态后,冒雨给我们送来烧鸭饭![心]”
邢璐这条朋友圈有歧义,导致底下的评论是清一色的“在一起”。
前桌那个“晒男朋友吃麻辣香锅”的女生分到一只炸中翅, 她转过身来面朝着邢璐, 邢璐又给她喂了一口米饭。
女生给邢璐的朋友圈点了赞, 对邢璐挑挑眉, 八卦地问:“我说,你那个学弟摆明了是在追你吧?”
邢璐眯着眼笑了笑,没回答。
等那女生接到电话离开座位, 邢璐就扭过头, 演技浮夸地跟艾朗感慨:“太感动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烧鸭饭!”
邢璐对庄临的评价, 也因为这两份从暴风雨中送来的外卖而从“礼貌有亲和力”变成“温柔体贴并且男友力爆棚的最佳男友人选”。
艾朗嗤了一声, 说:“感动到什么程度?”
邢璐笑嘻嘻的对艾朗挤眉弄眼,暧昧道:“感动到……想要把我家头牌打包送到他床上的程度~”
邢璐的调笑对艾朗而言不痛不痒,他抛给邢璐一个wink,还反过来给邢璐提建议:“你家头牌有手有脚自己会爬床,我觉得你更该操心怎么给帅学弟下迷.药。”
邢璐对艾朗一贯不要脸的反击已经习以为常,“哎哟哟”调侃一句就继续吃饭,倒也没把这句玩笑话放在心上。
但艾朗却不是在开玩笑。
他倒是想给庄临一点实质性的奖励啊,这不刚刚都直接开了口,结果庄临在他的手指上套了一个小线圈……
艾朗既无奈又想笑,搭在桌面上的左手动了一下,拇指指腹摩挲着无名指的指节,金色扎线原本在指节上压出来的两圈痕迹已经抚平了。
·
当天晚上。
艾朗回到公寓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要把换洗衣服丢进洗衣机前,他还记得从裤袋里摸出那根金色的扎线。
艾朗把它拿进屋里,扔在桌上又觉得孤零零的,顺手就又把它束在两根棒棒糖的纸棒上。
周五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下得很急,连夜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玻璃,艾朗的上级仍对天气预报深信不疑,在群里发来通知——原定于明日举行的素质拓展活动,集合时间不变,集合地点等待临时通知。血嫁
艾朗站在第五排的过道,双手搭在前后座椅的椅背,居高临下的对正准备挪进座位里面的庄临说:“你坐外面,我想要坐在窗边。”
庄临听了就又挪到外侧。
艾朗抬起左腿跨进座位,单腿跪压在椅垫上,故意卡在这个“最终完成坐姿变成坐在大腿上”的预备姿势,压低声对庄临说悄悄话:“其实我比较想这样坐着~”
“……”
庄临呼吸一窒,别开脸,不敢对上艾朗含笑的眼睛。
艾朗撩完庄临,心情都跟着变好,美滋滋的坐进靠窗的位置。
从学校出发去到郊区的素质拓展中心,大巴一个小时可直达。六辆大巴一起出发,艾朗刚开始的十几分钟还有心情撩拨庄临,不一会儿就渐渐蔫了。艾朗从小就晕大巴,状态最差的时候是一路呕吐,状态较好时就只是不舒服不想说话。
艾朗坐着难受,让前面的同学跟邢璐拿来社团的“传家宝”小喇叭,垫在自己背后,和靠垫拉开些距离。
庄临觉得艾朗的行为很费解,问:“学长?”
艾朗腰部被硬邦邦的小喇叭硌着,但是这样反倒让他觉得好受些,就是小喇叭的占地面积太大了,不规则的形状倚着不是很舒服。
艾朗微微皱着眉,对庄临说:“我有点晕车,垫个东西在背后会好受点。你帮我问问这儿谁有矿泉水瓶。”
庄临担心地看着艾朗,迟疑着问:“学长,要不你垫着我的手臂可以吗?”
车程只有一小时,又包两餐,车上的男生大多空手而来,女生最多也就多带了个化妆包,没人带饮料。
艾朗稍稍坐起身,看到庄临一脸担心,不由得对他一笑:“试试?我没枕过别人的手臂,也不知道有没有效。”
闻言,庄临取下手腕的手表,担心硌疼艾朗,又拿走艾朗身后的小喇叭,伸直手臂垫在他背后。
艾朗忍不住笑,这个姿势等同于庄临揽着他。
艾朗挪下身子,调整了坐姿,低头看到庄临搭在他右后方的手握成拳头。
“……”
艾朗登时有些哭笑不得,问:“你这算什么……绅士手啊?”
庄临没回答,而是关心地问:“学长,有没有感觉好点儿?”
“呃……”
车上的说话声此起彼伏,但都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楚。
艾朗看到隔壁的人塞着耳机正在闭目养神,“好点了”三个字在他舌根绕了一圈,舌尖便抵着牙齿,转而改口道:“还不太好……”
“还不太好”四个字有些意味不明,像是“感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