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刚才那位姑娘——”何用想用下一个节目冲淡这个事情,台下的观众可不买账。
“抱一抱。”
姑娘见大家都在喊话,喜笑颜开的给台下鞠躬,不等何用走过去抱他,她倒是不害羞的走回舞台中央,伸手要抱何用。何用一看状况,赶紧迎合观众的意思,也主动张开双手轻轻抱了一下,台下的观众热情炸开了锅,哄哄闹,吹口哨,鼓掌叫好。
“谢谢这位姑娘真情大胆的表达。”赵微说完,鼓掌欢送了姑娘。
“谢谢啊。”何用阴阳怪气的也跟着说。
“我们大家都得感谢你。不做预告就安排这么一个节目,居然连我我都不知道,差点就搞砸啦。呵呵…大家掌声送给何用吧。”赵微说道,不像是挖苦,却是有了挖苦的意思。
“什么呀,没那回事啊,这位妹妹的举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信的话,我们求证一下。”何胖子还在想狡辩,其实是报幕下一场小品的名字——《求证》。
从舞台另一侧走出来一个男人,穿着白色衬衫,带个草帽,手握着一束鲜花,走在去女朋友家的路上,为了去求证一个很小的事情,一路上做出一些自我肯定自我否定的滑稽表演的小品。
刘恒也是这个时候来到了现场,站在最外围的地方。
当然,这时候是一个失控的局面。所谓的失控,仅仅是刘恒认为目前的场面,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只有不断涌过来没有散去的人,太多太多的围观,超出了心里对这个寻人活动大家的关注。想想也是,普通的一个寻人活动,若平时,刘恒自己基本上是不关乎自己就高高挂起的姿势。
台上的搞笑表演,打断了刘恒的小小思索。他抬眼朝舞台望去,台上的演员,正在表演两个人,一个是正常的自己,一个是矛盾的自己,他正在左右变换着角色,激烈的争论着是否要像女朋友解释自己的行为,让女朋友原谅自己,最后女朋友经过时,发现了他说的事实其实都是为了她好,最后面对自己女朋友时,男生抱着必死的决心,告诉了她真相,结果女生还是假装很生气,不过不是那种生闷气,这让他发现了,其实是怨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她。以男生哭笑不得的哄女生为结尾,演得大家一阵掌声。
接下来是穿着一身黑衣服带着黑帽子的一个魔术师走上来,表演魔术。
刘恒悄悄到现场看了不到半小时,转身离开了,活动办得很出乎意料的成功,还有人陆续走过来围观。
刘恒慢慢走,开始一点一点走,路过小旅馆楼下,他停住脚,最后继续往前走,有一点逃一样的意思,沿着马路中间,避让着车。他想还是走走吧,走到听不到活动现场的声音的地方,就停下来。他走过了木材检查站,上坡,走着下坡,声音越来越模糊,最后他停在坡度最下方,路边是农田,一条小水渠分开了路和农田,蹲在路边能听见水汩汩流淌的声音。小水渠的源头是东山水库。
站在小水渠的边上,望向远一点的东山水库的高坝,似乎有风吹过,坝上的老松树正在微微招手,似乎也吹进刘恒心里。
刘恒沿着小水渠走过去了。不仅听见流水声,若隐若现的还能听到活动现场的声音,一下子勾起了内心里的两个怪兽,一个叫激动,一个叫矛盾,跟之前每一次相比不一样,这次两个怪兽打起来了。之前的每一次,因为回到朝东镇,他们会时常闹点小矛盾,一个来了,另一个再来,接头接尾那种,这次两个怪兽迎面冲撞起来。似乎之前的每一次,都是有预谋的较量啊,刘恒居然没有发现一样,以至于现在这么慌乱。
他一跃从马路跳到小水渠的另一侧,稳稳的落在河沿上,未停留,往堤坝方向走。这一条是干农活经常走的河沿,周边没有路,河沿也就被当成了路,没有高高的杂草挡路,只有田埂草垂在河沿边,青苔爬满了河沿边未被田埂草占满的泥土面上。汩汩的水,往下流,清澈可见到小鱼儿,有时跟一排叠加一排密密麻麻的小田螺游玩一会儿。两边的农田里是等待收割的稻谷儿,金灿灿的,弯着腰,微风吹过来时都是它们交头接耳的声音,满是喜悦,似乎在跟刘恒分享,刘恒却没有能够融入其中。
一直走,河沿呈现斜坡的状态,小水渠里面的水越来越浅,河沿越来越显坡度。刘恒的后背渗出了一丝汗,汗湿了衣服,他一直走走得有点吃力,心里装下更多的是喜悦,因为眼看就到坝上了,已经感觉得到一丝微风从坝上下来,沿着向下的斜坡吹过来。站在坝上,就能敞开双臂感受风一直吹。
其实坝上没有风。连微风都没有,一丝都没有。太阳已经越过树林,冉冉上升,照在水面上,折射在光秃秃的水泥堤坝上面。堤坝的不远处,车鸣喇叭声忽停忽起,靠边走路的女人有的撑着伞,男人们带着草帽叼着烟的,挑着担子的,拉着板车的,空着手的,边走边聊着赶集去。
这时的刘恒,上半身的衣服已经湿的黏住衣服了。因为热,也因为怕被碰巧路过的父亲看到,心生紧张之余又觉得刺激。终于,站在了高高的堤坝上面,虽然没有风,见到眼前一汪水面,整个人都像投入了有薄薄浮冰的凉水之中,通透通透的清凉,瞬间化掉了那份紧张感。顿时清醒起来,周围一切开始恢复,声音——活动现场的声音,变得很大很集中了,像这边扩散开来。何胖子与赵微主持你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