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曼死死瞪着atm 机上那串零,有如寒冬腊月里被人迎面浇了盆凉水,浑身发冷。
三秒钟以后,她连卡也没拔,就往外跑,险些在结了冰的楼梯滑倒,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师傅本来还想趁夜上来招揽一波生意,远远看见她的样子,没敢上来。
路过记忆里最繁华的地段,依旧灯红酒绿,可早没了心情驻足,魏舒曼一路狂奔,拐进到中心区一栋公寓里,没等她掏钥匙开门,门就自动开了,站了个高大的人影。
“袁嘉阳!”她咬牙,把银行卡举到他眼前:“里面的钱呢?”
男人似乎早料到会有这样一番质问,却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前段时间,买股票了呀。”
“那是我妈留给我的钱!你要脸吗!”魏舒曼僵住,心里的火一下就爆发了:“你说你爸病了,让我借点钱给你爸治病,我忙不过来把卡给你,让你自己取,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五千多万,你炒他妈的什么股!”
“反正不是盛行的股。”男人好整以暇,果然看见魏舒曼的脸色瞬间煞白:“你,什么意思?”
袁嘉阳撑着门笑,并不回答,而是朝着屋里高声喊了一声,片刻,一个穿白毛衣,身材窈窕的女人从卧室出来,眯着眼睛看着魏舒曼笑,开口就是:“来了啊,大小姐。”
魏舒曼看着袁嘉阳一把揽住女人的腰,脸上再也没了她熟悉的温柔腼腆,弯了弯嘴角,开口:“我女朋友,不用介绍魏小姐应该认识吧?”
后者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她。
“蔡、姝、莹。”魏舒曼咬牙切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也不想就是一个耳光甩到女人的脸上,近乎竭斯底里的骂道:“贱人!”
蔡姝颖是盛行娱乐近几年最捧的女星,是她哥魏朗的女朋友,原本该是她嫂子的人。
她从没想过会在这儿看到她。
“你!”
蔡姝莹直接还了她一巴掌,把人打的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蔡姝莹像看着条狗:“你骂我贱人?魏舒曼,我告诉你,我和嘉阳早就是一对,你才是那个插足别人的贱货!”
魏舒曼猛地抬头,喉咙充血,有股铁锈味儿:“你再说一遍。”
蔡姝莹很满意魏舒曼的反应,只是看着她笑,光明正大挽住身边男人的胳膊。
袁嘉阳看着她,也懒得再装,慢条斯理:“魏舒曼,你知道吗,我最厌恶的就是你刁钻任性的嘴脸,以后终于看不见了。”
“你!”
魏舒曼脸上迅速浮肿起来,看着袁嘉阳,脑袋里一团浆糊,这样的袁嘉阳,陌生的可怕。
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话愈发刻薄:“就你这样脾气刁钻,一无是处的废物,你以为谁会喜欢你?我看,你也就剩那张脸,当个妓……”
话未说完,迎面就被人甩了一个耳光,魏舒曼身体颤抖,尖叫:“你不得好死!
袁嘉阳暴怒,一脚狠踹眼前的胸口,眼底阴沉:“婊/子,你找死!”
袁嘉阳的目光紧紧的锁住蜷成一团的微魏舒曼,如他所言,即便魏舒曼现在狼狈到了极点,她头发下的那张脸,还是那么好看。
可袁嘉阳心里更多是不忿,他哪里不比这个什么也不会,只知道颐指气使发脾气的娇小姐好?却要委屈自己,捧了她顺着她,被她当狗一样指使来,指使去,老天这么不公平,无论他取得什么成绩,大家觉得是吃软饭得来的。
她还敢打他?
这边蔡姝莹焦急的看袁嘉阳脸上的巴掌印,整张脸扭曲起来,一阵翻找,把放着新闻的手机甩到魏舒曼脸上:“听听,你们魏家,盛行的下场。”
魏舒曼蜷缩在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更多是屈辱。
声音外放的,音量大,魏舒曼不想听也不行。
是主持人公式化的声音,新闻已经播了一半:“……跳楼自杀,现负责人魏朗声称自己是此案主使,无关他人,目前已进入司法调查,盛行千金魏舒曼不知所踪,目前警方已在全力搜捕,娱乐新视角为您报道。”
耳边蔡姝莹适时开口,语气掩饰不住的恶毒:“你看,他们多惨,相比之下,你说你多幸运,还能跟我们在这儿闲聊。”
魏舒曼心中最后一点期待全部破裂,崩塌,恨不得把眼前的狗男女剥皮抽筋,却爬不起来。
袁嘉阳把手机抵在耳边,一手护住蔡姝莹,防止魏舒曼突如其来的袭击。
电话在这个关头接通,换了表情:“对,她来找我了,赶紧把人带走吧,相信我,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她那个死了的妈还给她留了不少钱。”
顺着他擦的锃亮的皮鞋仰头看这个她从没有仔细看过的男友,袁嘉阳长相干净,此时他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意气风发:“哪里哪里,以后关照下兄弟就行了。”
她耳边嗡嗡地响,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那群人来的很快,她看见袁嘉阳跟他们握手笑谈,不是她认识的他。
为什么会是这样?
领头的是个平头大汉,两个小弟抓住她,让他上上下下打量,像是一件货物。
平头确认魏舒曼身份,高兴溢于言表,简短寒暄几句,就说:“谢谢兄弟了。”
一挥手,让人把魏舒曼带走。
整个楼道静悄悄的,只回响着魏舒曼不甘的尖叫声,却很快被人捂住,发不出声音。
外头下依旧是淅淅沥沥的冷雨,打在羽绒外套上,滴滴答答的响,落进衣领里,冷风倒灌,像结了一层冰,冻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