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了,每天都是天刚蒙蒙亮,郑方就会被老张从睡梦中吆喝叫醒,带上早饭中餐,然后提着斧头柴刀扁担上山砍柴采药……
到了此时,郑方总算明白自己黑衣上的“杂”字含义了,不就是一个打杂的杂人嘛!老张的黑衣上也有一个杂字,都是打杂的。
郑方主要负责砍柴,采药这种轻松的活主要还是老张去办,一旦遇上陡峭难上的石壁或悬崖,老张就会回转过来叫郑方上去采药。
郑方砍下的柴,自有同门其他的“杂”人带回。只是到了夕阳西下,返回的时候,他还得挑着一大担柴回来。这时还没有完,他还得下河去挑水,直到两大缸都盛满了水,老张才允许他吃晚饭。
等到吃完了晚饭,夜都深了,也就只有洗洗就睡了。
这三天,郑方心情可谓郁闷到了极点。如果他拔脚就走,摩尼门当然无人拦阻,毕竟高层就是打算让郑方自己知难而退的,他自己走当然更好。
可是,如此一走了之,郑方绝不甘心,没有半点收获他绝对不会轻易就走。
这三天,除了这个糟老道老张,郑方能够见到的也就是上山来拾柴的几个杂人。
郑方向这几个杂人打听长春诀的修炼窍门,没想到除了那个老张勉强识字之外,这几个杂人竟然全都大字不识一个。
一问之下,原来他们都是附近的山民,不过都是摩尼门雇来砍柴的,并非摩尼门的弟子,而老张竟然是他们的“头头”。
只有在每天挑柴挑水路过练功房的时候,郑方才会偷偷站在窗外,偷偷聆听伪师傅火亮讲解的修炼之道。
郑方多么渴望自己也能像这些弟子一样,静静的在练功房听课修炼,可是这么近却那么远。即便在窗外站久了一点,老张也会过来催促快点干活。
每当这个时候,郑方心里就禁不住妒火中烧,对摩尼门越来越怨恨。
郑方在树林里乱砍一通,怒火渐渐平熄,眼瞅着老张不在附近,索性来到一棵大树下倒头便睡,他太累了,片刻就打起了呼噜。
郑方忽听得自己的左脸颊“啪”的一声,火辣辣钻心的疼痛,顿时惊醒过来了,却看见老张拿着一根树枝怒目圆睁瞪着自己。
老张厉声吼道:“你竟敢偷懒!今天的中餐你不用吃了!快点干活去!”
说实在,明明论打架,郑方有信心几下就能够把这个老张打趴下了。可是偏偏听见老张的吼声,郑方心里却不由自主的颤抖,或许是由于被一个人吼多了从而产生心理恐惧症吧!
郑方饥肠辘辘,总算挨到了夕阳西下。
眼见郑方已经无力挑柴,走路蹒跚摇摇晃晃,老张却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依然要他坚持挑柴下山。
郑方在心里偷偷暗骂了老张十八代祖宗几十回,还得咬牙坚持。毕竟老张都说了,他不干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每个月底的五百块钱奉禄他也不用拿了。
回到了摩尼门,尽管郑方已经饿得快要虚脱,该他挑的水还得他挑。
当两缸水都盛满了水,走了太阳来了月亮又是晚上,第三天就这样落幕了。
梁则来了,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贾薛拜托郑方寻找并转告梁则的那件事,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只是每天从早忙到晚,哪里有空闲啊?
眼下梁则来了,郑方连忙锁紧房门,一一娓娓道来。
梁则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小声道:“摩尼门对我不薄!黑山要我做卧底一事!从此休要再提!我也不会去见这个贾薛!”
梁则的语气是那么坚定,郑方能够听得出来,摩尼门一定给了他巨大的好处或者恩惠,毕竟贾薛都说了,只要梁则答应,黑山就再给他一百万。
郑方拍了拍梁则肩膀,笑道:“不做卧底最好,免得整天担惊受怕,什么时候都有可能人头落地!”
梁则兴奋的笑道:“今天摩尼门颁发考核优秀奖,我综合总分第一,得到一万块钱的赏金。哈哈!”话音未落,他已经“啪”的一声将一叠钱甩在郑方的面前。
“这是五千块,你先拿去用!不够我以后再给你!师尊说了,我是精英弟子,每个月的奉禄五千块钱。”
好兄弟之间,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客气,郑方当然直接收进了口袋。
不过郑方在为梁则高兴的同时,他的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自己每天忙死累活,一个月才区区五百块奉禄,而精英弟子什么都不用干,仅仅只是修炼,收入却是自己的十倍。
这种事情,无论搁在谁身上,谁都不会痛快。
梁则到底是精英弟子,尽管他也很难读懂长春诀的含义,但胜在每天都有师尊火亮在讲解,他心中早就已经豁然开朗,一切了然于胸。
经过梁则的指点,长春诀修炼口诀的含义,郑方总算有了一些了解。
“修炼就从现在开始吧!”
梁则前脚刚刚离开,郑方就迫不及待修炼了。他盘膝而坐,按照书中说的“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
只可惜都几个时辰过去了,郑方也不见有什么气运在丹田,也没有什么一股热气在躯体内部盘旋流动,根本就是连一丝半点的气流都不曾产生。
就在这样的懊恼、迷惑与质疑当中,郑方竟然保持着这个盘膝而坐的姿态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