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历723年六月初九,骄阳当空,炙热难耐,没有一丝的风。舞杨从宜春院出来约莫一个时辰后。
祁逸带领五万兵马,行走在宽阔的官道上。热风扑面,又有大量的辎重车辆,所以他们一行十分缓慢。
“前面有河!前面有河!”突然队伍中有人兴奋地高喊,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附和。原本整齐的队伍顿时像炸开锅一样混乱不堪。
祁逸冷眼看着这些士兵,本想将他们军法处置,可是转念一想,这么炎热的天气一直行军,多少会影响些士气,反正也快到月桂关了,休息一下也无妨。遂对着身后的传令官说道:“到了前面的河畔,可以休息整顿一番。但是一定要严加管理,不可走远,不可生事。去传令吧。”
“是,将军!”传令官领命,转身退下。
士兵们纷纷跳进河里,以祛除全身的燥热。
祁逸也蹲到河边,捧起水来洗脸。他也是很热的啊,虽然一直隐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突然,他从水里看到三个黑衣倒影。
刺客!他只来得及想到这两个字,三把剑便齐齐地朝他刺来。他立刻回身,拔剑格挡。三个刺客再一次出剑,速度非常快,气势凌厉。
祁逸不愧是少年将军,防御、攻击,招式变化极快。以一对三也是游刃有余。
距离祁逸较近的一个副将看到这一幕,最先反应了过来。拔剑高喊:“保护将军!保护将军!”
刺客见状不妙,其中一人退出战圈,对着祁逸挥手洒出一把□□。
祁逸来不及反应,□□照面而来。他赶紧屏住呼吸,可还是晚了一步,只感觉浑身软软的用不上力。
其余两个刺客上前架起祁逸,迅速向远处逃遁。
那个副将紧追其后,但是那三人的速度极快,距离越拉越远。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已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他便无奈地折返回队伍。
队伍此时一片骚乱。副将来不及整顿军纪,召来传信使,命他火速赶往皇宫和祁府报信,然后才集结人马,继续向月桂关行去。
舞杨一路边走边暗中打探消息,到达月桂关的时候,已是深夜。
她趁着夜色,潜伏到漠亭国大军在关外的营地附近窥探,白天又状似无意地在漠亭国军营和月桂关城门之间徘徊了一天,等待暗夜降临。
她一天观察下来,发现祁逸的大军已到月桂关,但是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也不知道那边的行动怎么样了。她默默想着。
漫长、无边的黑夜终于来了。
此时,她正埋伏在漠亭国军营外面,伺机混进去,一身夜行衣和着夜色,难以分辨。
估摸着差不多到了士兵们换岗的时间,舞杨蓄势待发,像一个机敏的猎人,紧盯她的猎物。
果然,士兵们开始交接换岗了。就是此刻!她如疾风一般掠起,无声无息。他们只感觉到一阵风刮过,什么都没有发现,继续换岗。
片刻后,她落在一个略大的营帐前,小心地隐藏起行迹。这是主帅的营帐——中军帐,帐内灯火通明。
她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顺着缝隙看进去,四下搜寻,发现一个人正坐在书案前。不,是背对着书桌和帐门,金色铠甲包裹着全身,看不清脸。想必这就是漠亭国此次征战的主帅漠鸿朗了。
发现了目标,她迅速靠近帐门,如一个黑暗中的幽灵悄然降临,一呼一吸之间,便已来到那人近前,匕首快速精准地刺向他的脖颈,不留丝毫生的余地。
匕首收回的同时,只听“砰”地一声响,那人头盔落地,洒落一地棉絮。没有预想中的鲜血,没有预料中的躯体。
舞杨惊觉上当,欲转身离开,可是外面巡逻的侍卫听到帐内的动静,已经有十来个人冲了进来。
“刺客!”他们高喊着:“快抓刺客,保护王爷!”可是当他们看到那个所谓的王爷时,也瞬间愣住了。“王爷呢?”
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她飞身迎上一名侍卫,匕首反手划过他的颈间,鲜血直流。
侍卫们见状纷纷向她扑来,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她并不恋战,又连续解决两个侍卫后向帐外掠去,施展轻功飞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