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的感觉如何?”漠北钰一身黑衣,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枫青慕的面前,依然戴着黑铁面具。
“君临天下,唯我独尊。”枫青慕见到来人,放下手中的奏折,缓缓站起。
“唯我独尊?呵呵,坐上了这把龙椅,难道就忘记征战天下了吗?”
枫丹阳奉命镇守八潭城,不过也就只是镇守而已,并没有出兵的打算。但是,他不出兵,自有人出兵。
祁逸暗中整顿大军,排兵布阵,做好了随时征战的准备。终于,期盼的诏令在一个电闪雷鸣的暴雨天到达。
“传令三军,不许出战!”
枫丹阳不想出兵。其一,他不想天下陷于战乱之中。另一方面,他不想与漠鸿朗和舞杨血战沙场。他们是他的知己和救命恩人。
“军令在此,你敢违抗?”祁逸咄咄逼人,意指枫丹阳造反。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出战,违令者斩!”造反又怎样,他就是不出兵。
他是温和的化雨春风,但是偶尔也能扬起一片尘土。
祁逸冷哼一声,转身走出营帐。他回到自己的帐内,奋笔疾书一阵。
“来人,将这封信火速送往皇宫。”
“遵命!”一个小兵揣着信跑了出去。
诏令再一次颁下。如果枫丹阳不遵令,祁逸可取代之。
枫丹阳眼看着战争已不可避免,便决定披挂上阵,至少还可以控制局面。
他穿上战甲,自有一种雄风,英俊的脸庞充满坚定。
校场上,将士们正在喝酒壮行。
“给将军倒酒!”祁逸见枫丹阳走了过来,是要出征的意思。他端着酒与枫丹阳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枫丹阳仰头喝尽刚倒满的酒,一下把碗摔在地上,骑马行在大军的最前面。
如血的夕阳铺红大地。归水城外,两军分别展开阵势,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舞杨最不愿与枫丹阳在战场上相见,血刃相向无比的残忍,可是他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号角声可不管他们的意愿,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这一天还是来了。”漠鸿朗知道舞杨不愿对阵枫丹阳,所以自己便选了他。
“我已经尽力了,可还是不能避免。”枫丹阳自带大将之风,气势一点不输漠鸿朗。
“那就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漠鸿朗刷地抽出星光剑,与枫丹阳激战在一处。
两人武艺竟不相上下,几百个回合都没有分出胜负,越打越是彼此惺惺相惜。
突然,枫丹阳喷出一口鲜血,前去的剑势骤然停顿。漠鸿朗见状内心一震,而横扫出去的剑却来不及收住。
电石火光的一刹那,星光剑划破了枫丹阳的战甲,鲜血直流。他像一只断了线的纸鸢,随风飘向了远方。
“丹阳!”一切发生地太快,令漠鸿朗始料未及。那一剑,他明明可以挡住,可是为什么、、、、、、
“丹、阳、、、、、、”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响彻天地,犹如一曲旷世绝唱。舞杨眼看着漠鸿朗的剑划过,一切却已来不及。
时光静止,她看不清身边的人,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丹阳,丹阳,你没事吧?”舞杨不顾一切地飞奔过来,跪在他的身边,将他的上半身抱起。她十分害怕,害怕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我这一生、最遗憾的事,就、是知道、你是、女子的时候、太迟了。”
“我告诉过你,你手中拿的应该是折扇,而不是剑。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她泪眼婆娑。那一刻,她听见了她的心被撕裂的声音。
可是,他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尽管他想时时听见。他再也看不到她的容颜了,他不甘地闭上了双眼。
夕阳的残光,落在他的身上,使他周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她仿佛又看到了他们第一次分别时,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晚霞里、、、、、、
“丹阳!啊!!!”涅槃的痛苦再一次袭来,她仰天一声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