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留宿了一夜,众人在客栈老板养的雄鸡高昂的鸡鸣声中醒来,准备好各样干粮和水,又开始日复一日枯燥的赶路。
某日,他们路过某座不知名的大青山口,从这里陆陆续续可以看见滁州水患的灾民了,背井离乡,衣衫褴褛,楚敛可是看见辛言的眉头蹙得越发紧凑,表情也一天比一天严肃。
“小姐行行好,给点钱吧。”
那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跪在路边上,见走在中间的马车漂亮干净,就以为是官宦人家的女眷,又没有跟着嬷嬷管家妈妈之流,想必是位年轻的大小姐,这么多人浩浩荡荡护送着。
随即嚎着嘶哑又奄奄一息的声音求道:“好心的大人,给点钱吧,小老儿这小孙子好几天没吃饭了。”
周蝶听他们哭的可怜,稍稍掀开车帘一看不要紧,一时间更是同情心泛滥,从来到这里她就一直是生活在富贵堆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第一次见到这么落魄的人,那小家伙瘦骨嶙峋,一双大眼睛茫然无神。
“翠儿,你把这些给他们吧。”
周蝶从荷包里翻出一些散碎的银两和铜板,交给翠儿让去施舍给他们,翠儿撩开车帘,对赶马车的侍卫道:“侍卫大哥,看他们怪可怜的,我们小姐这里有些散碎银两,舍给他们吧。”
那侍卫想着没什么问题,便点点头,道:“好。”
“多谢姑娘,姑娘长命百岁啊!”
周蝶自觉做了好事,和翠儿笑得很开心。
山路狭窄,两边的丛林茂盛,突然灌木草丛中跳出三十来个持刀大汉,有一个人骑着马从弯道慢悠悠的出来,头上蒙着黑巾,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张黑脸,楚敛看着就觉得这长相太符合标准的山匪了。
董天自发上前,拱拱手道:“在下长风镖局董天明,诸位有何见教?”
“怎么,也是混了这么多年江湖的人了,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想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骑马的粗糙大汉甩了甩马鞭,目光贼着他们身后的镖车。
“呸,娘的,真是倒霉,前天遇狼,今天遇匪的,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一个大胡子镖师狠狠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茎,跃跃欲试的摸着挂在手边的大刀,随时准备灭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贼。
“陈七,先看看情况再说。”董天明又和他们交涉了一番,却没有结果。
倒未想快到地方了碰上劫道的了,楚敛在后面静观其变,心里默默估算着,这群山贼虽然人多势众,但全都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这时,那些山贼后挤出一个骑着黑马的女子,那山贼的头领一见她扯着嗓子道:“妹子,你咋下来了,不是让你在山上等着吗?”
那女子几步跳下来,走到山贼中,叽啦呱啦的对着寨主说了些什么,一边说,一边伸着手指向众人当中的辛言,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那寨主妹妹说的也不是官话,众人到有些听不大懂,楚敛与辛言骑马并排而立,故而说话也方便些,这些日子又相处甚密,说话间倒少了许多生疏,轻笑道:“辛大人,听懂没,人家姑娘想邀你去做‘寨主夫人’呢。”
辛言回道:“本官倒是无事,只楚少主这趟镖,情形不大好。”
“少主,这群山贼来者不善,恐怕今日要交手了。”董天过来道,面容严肃,他们出门在外,一般能不打便不打,少起冲突最好。
“山贼还有什么来者善不善,一群乌合之众。”慕清明轻蹙柳眉,强盗之流多是卑鄙,那么多壮年人整日里靠抢劫过活。
那姑娘盯着辛言不放,目光炯炯,势在必得。众山贼也盯着辛言,也心道:乖乖,好一个漂亮的小白脸,恐生来就是勾搭小姑娘的。
“大哥,那马车里好像还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这下不仅有了妹夫,连压寨夫人都齐全了,这趟可真不白干。”
那寨主一看果然有辆华丽的马车在其中,想里面就是女眷了,更是得意洋洋,肆无忌惮的跟他二当家的说起来了,嗓门粗大:“行行行,两个正好,老二,分给你一个,咱们今晚就来个三喜临门。”
前头那个讨饭的乞丐怕是这山贼派来的探子,马车里的周蝶和翠儿吓白了脸,周蝶她们心软施舍了那乞丐干粮,没想到居然会惹祸上身,被这起山贼惦记上了。
“翠儿。”周蝶向翠儿靠了靠,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啊,也太倒霉催的了。
“小姐别怕,有奴婢在。”
楚敛对董天明不耐道:“不必再与他们有什么口舌之争,要打就打,耽误时间。”
刀光剑影,山贼那边眼见死伤惨重,双方皆有伤及,叶繁等人严阵以待,这一窝土匪的功夫倒是极为不错。
那大寨主不知什么时候慢慢靠近楚敛身后,一般如楚敛这样的文弱秀士,衣着富贵,定然是这里的某位公子,要挟了他,还不怕这些人不肯投降。
“都给我住手,否则我就杀了他。”
众人猛然听到一道粗粝的声音,回头只见楚敛的脖子上搭了一把刀,白色的衣服上滴了不知是谁的血,楚敛抿了抿唇,沉声道:“叶繁,让他们住手。”
那寨主一步一步挟着她往后退,楚敛突然扬手一甩,暗器齐发,那些人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白衣文士才是最不好对付的,不知何时楚敛就失去了踪影。
再定睛一看,楚敛已经回到了她的马匹身边,那寨主才想上前讨伐,未想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