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初在四牙岭的时候,楚虞揭破一切的时候,也是坦坦荡荡,他们都要互相杀人了。
云竹鸢不出现情有可原,已经嫁人了,以霓裳坊在江陵的实力,云野鹤难道会不知道吗?这未免可笑。
他是不想来,或者是不敢来。
“现在,你看看剑宗是不是你能打得了。”楚敛退后一步,走上台阶,孟春江一回头才发现他们竟然悄无声息的快要被包围了,再不撤退,他知道自己的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唯有全军覆没。
楚敛始终站在山门外观战,孟春江纠集来的不过是乌合之众,彼此都心怀猜忌,这种时候自然不可能同心竭力,最后一哄而散,只徒留下一地狼藉。
其后,楚敛只需立于一旁观战即可。
诸位师兄退了敌,又纷纷与长辈和暮蓝师兄来见了礼,互相之间颔首示意,对楚敛也笑了笑,什么事情大家都听说了,在江湖上这么多年,见怪不怪了,随后众人一同邀着上了山门。
“清微,你进来罢。”
楚敛看起来很腼腆道:“还是不用了,我进去不太好。”剑宗的规矩,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更何况她这样被逐出师门的了。
暮蓝师兄道:“十一,其实,你本不必前来的。”
“闻听师门有难,十一自当前来。”楚敛一如从前的温文尔雅,面对曾经亲口将她逐出师门的暮蓝师兄也毫无怨气。
楚敛掸了掸衣袍,又问道:“师父他老人家可还一切安好,身体如何了?”
“师父被人偷袭,受了些内伤。”暮蓝师兄神色愧疚。
楚敛狐疑道:“怎么会有人偷袭到师父?”依照齐宗主的高度,不可能有人能够偷袭得到他。
说起这个,暮蓝师兄一脸羞愧,道:“都是我轻信了他,还以为孟春江是真心悔改,又见他一身狼狈,唉,才放他见了师父。”
“当初是什么缘故?”
暮蓝师兄颓废地摇摇头,黯然道:“此人狼子野心,又得师叔喜爱,防不胜防。”
左辞也追了上来,他要处理一些事情,便晚了一些。
“四师弟也来了。”暮蓝师兄瞅了瞅他们,可好,除了据说去长安的云野鹤兄妹,兼北漠的一位师弟,这下算是差不多全到齐了。
左辞回首作揖礼,含笑道:“暮蓝师兄。”
“哦,对了,清微你怎么来了?”暮蓝师兄有些不解,他分明没有让人给楚敛送信。
楚敛目光看向山门外的一片狼藉,随口解释道:“是我留下的人告诉我的。”
“十一你这又是何苦。”暮蓝师兄说,楚敛本可不必回来的。
楚敛摇摇头,探了探暮蓝师兄的脉象,他受了内伤,孟春江一人连伤十四人,包括宗主长老以及师兄弟,“我来给大师兄运气疗伤。”
左辞要进去拜见师父,楚敛在山门外止步,对他们摇头道:“我就不进去了。”
暮蓝师兄叹了一口气,左辞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大殿后,去拜见师父,齐宗主正在房间里休养生息,他脸色不如往常好,有些发白,看得出来是受了内伤。
“师父。”
“啊,言寰四师弟来了。”暮蓝师兄带着左辞进来,房间里的老人才休息过来。
“嗯,师父您可好些了?”左辞手从佩剑上松了下来,行了揖礼,在宗主面前依旧是弟子模样,干净斯文。
“你怎么也来了,千里迢迢的,可不算近。”齐宗主最得意的就是左辞了。
“师父说的哪里话,其他师兄弟能来,我自然也是要来的。”左辞抿着笑摇了摇头,齐宗主只知道他是长安人氏,出身勋贵罢了。
“师父,清微也来了,此刻正在山门外呢。”暮蓝师兄觉得过意不去,特意替楚敛说了一声。
齐宗主微微一笑,目光欣慰的拈了拈胡须,但又很快拒绝了,说:“知道他没走上歪路就可以了,还是不见了。”
暮蓝于心不忍,更何况清微还是为了搭救师门而来,再三问道:“师父,当真不见十一?”其他的师弟们也没有久留,清微在外面殷殷的等着,也不好。
齐宗主叹了一声,说:“他不愿进来,为师又何必为难于他,只是平白受辱罢了。”楚敛对楚家做下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家族的斗争了,他们无权干涉,但也不能容忍。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是孩子了,该懂的他应该都明白。”
而门外的楚敛不知内里如何,她实有胆怯,若是想要见师父,她用什么方式都是能见到的,
楚敛陡然有些气血上涌,扶着旁边的树缓缓坐了下去,殷斯一惊,扶住她道:“大人?”
“无妨。”楚敛摆手,运行内息,才将上涌的气血平息下来,不由感叹一声:“剑宗真是人才辈出。”
“他练了禁忌的邪功,进益自然不是寻常人可比,连师父他们也受了重伤。”暮蓝师兄拎着一个食盒走过来,接过话茬道,同他们一起坐在了台阶上,提起这个叛出师门的孟师弟,便愁绪重重。
“什么邪功?”楚敛凝眉,她在剑宗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邪功。
暮蓝师兄挠了挠头,蹙眉道:“具体我也不清楚,那心经一直被师父束之高阁,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得到了。”
“算了,先不要想这些了,吃饭罢。”他摆了摆手,打开食盒,端出两份饭菜出来,笑着说:“十一,许久没吃过剑宗的饭菜了吧,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