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湮华楼。
果然不出楚敛所料,在此之后,即便他们没有暗杀成功辛言,也没有人来说什么,上次的事情大概是有人捣鬼。
一只灰色的鸽子扑棱棱飞落在了廊下,精怪的四下望了望才看向楚敛,楚敛见状口中呼哨一声,轻轻一勾手,鸽子便飞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只见鸽子脚踝绑着一支银色细筒,楚敛指尖轻启从里面倒出一条小纸笺来。楚敛让人喂了食放飞鸽子。
回到屋子展开纸笺,上面只写着几个蝇头小字,且用朱笔在上面细细打了叉子,魏长恭。
她知道这朱红的叉是什么意思,这代表,这会是下一个死在她手里的人。
在她的心中,没有什么无辜与可怜,太多无辜或者可怜的人都丧命他们的手中,也不差这一个半个。
魏长恭能坐上相当于武官里丞相这个位置,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只不过这个魏长恭乃是当朝太傅,须得谨慎行事才好,真是个棘手的差事。
“叶繁,我需要知道魏长恭的一切。”楚敛低着头对空荡荡的窗外说了一句,一阵风吹过墙上的绿萝,绿叶翻涌,再无别的响动。
半个时辰后。
“少主,都在这里了。”
叶繁出现在书房,拿着一只长竹筒呈给楚敛,随后又隐于暗处,竹筒上用朱笔写着魏长恭三个字,盖子用漆蜡封住了口。
小刀去了蜡皮,楚敛打开竹筒的塞子,里面是一卷写的密密麻麻字迹的纸笺。
魏长恭,任正一品太傅,辅弼国君之官,作为重臣参与朝政,掌管本朝的军政大权,朝廷的一品命官啊。
祖籍——青城府淮州,现居平阳邵安府,时年二十有三,双科状元出身,无特别喜好,父母现俱不在世,无妻室亲友。
总共就这么多的东西,还是人尽皆知的,楚敛摇摇头,她就知道,当朝一品太傅总不是那么好查的。
双科状元,文武双全,而且都是状元之才,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几十年也出不来一个呀。
楚家对于朝廷上下官员,江湖中人都有一份这样的记录,藏在湮华楼后的却非阁中。
楚敛背靠在花梨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望向远处的天际,碧空如洗,绿叶成荫。
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三年前大伯家堂姐楚娴就嫁去了平阳莫姓皇商家,把大伯楚含章气的够呛。
后来楚娴还有一段时日生了“大病”,许久不见人。
“病愈”之后,和父亲大吵了一架,楚含章一气之下,差点与女儿断绝父女关系,但好在众人都在劝,所以只是说从今往后,楚家人与莫家没有丝毫瓜葛,也不需去管楚娴。
闻说楚娴也好久没有送信回来了,楚娴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贤良淑德,一直养在深闺里,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
楚敛不关心楚娴过得好不好,她又不是楚卿,和家中姊妹向来不亲近。
慕清明进来道:“少主,三公子来访。”
楚钰剑他来做什么?楚敛怀着满腹疑问。
“请他进来。”
楚钰剑在西楚排行为三,他是楚娴的胞弟,如今已经是弱冠之龄,眉目清俊,玉冠束发,一袭银边墨蓝劲装,挺拔俊朗,人如其名,擅使剑,师承生父。
楚钰剑走进来脚步虎虎生风,一进来看见楚敛就行礼:“见过少主。”
“三堂兄请坐。”楚敛位于上首,手里端着一杯清茶,碧色的茶汤在白瓷杯里,淡淡道:“不知堂兄有什么事?”
“今天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情要拜托少主帮忙。”楚钰剑揣揣不安,桌上的茶一口未动。
“堂兄请讲。”楚敛弯了弯唇,能有什么事让她帮忙呢,大凡不是好事。
“我也正好听从父亲的话去平阳走一趟,父亲听说阿姐过的不太好,想去把她接回来。”
“接回来,伯父的意思,难道是要与那厮和离不成?”
“正是如此,当年阿姐吃他花言巧语的哄骗之词,与父亲置气,如今已经三年,阿姐想必已经看清楚这厮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伯父亲自去岂不是更好?”到底是亲生女儿,让她一个平辈去总也不太好。
“少主有所不知,父亲虽然心疼阿姐,但曾经是发过誓无论荣辱,都不登莫家一步,而且忙于铸剑之事,的确无法前往。
但和离乃是大事,楚家需要有主事的人前往才可,只好来劳烦少主了。”
楚钰剑说明来意,看楚敛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在考虑,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他就怕楚敛会想也不想的拒绝。
此行目的不是小事,父亲说要找一个镇得住场面的人,可思来想去都没有合适的,当年楚含章就是因为这桩婚事和女儿闹翻,自然不愿意为了这种事亲自登门。
长辈都去不了,楚娴是西楚长女,下面的都是兄弟姊妹,想去上门壮声势,人多自然好,却又没几个能去的。
家主长子楚虞自然不用说了,根本不能去。楚钰剑身为胞弟是要去的,楚二爷和楚三爷家的两位堂弟都在书院,这种事,能做主的只有楚敛了,也算是楚氏的当家人了。
“堂兄的意思是和我一道去平阳邵安?”楚敛语气里带着惊讶,终于正色起来,事情竟然这么巧。
“因为父亲听说长姐在那莫家过得不大好,所以想让我把长姐接回来。”楚钰剑的话合情合理,楚敛想着刺杀的事,又不是一朝一夕就成的,带着楚钰剑去也好,正好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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