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楚敛不禁拧眉,还有什么,能让谢眉若甘为从命。
“能有什么,一点能够吓到她的把戏而已,情郎受了苦楚,自然就愿意听话了,”楚虞轻笑了笑,他说:“你看,她终究还是个女子,期盼有待她一心一意的男人,而非如你只是把她当成东西在利用。”
“情郎是你们设计的,那么她畏惧我,也是你们挑唆的?”楚敛大致可以判定,谢眉若心中怕是有了旁的男人,而且是她想不到的人。
“我索性与你说一说吧,总之是无关紧要的 。”楚虞知道,她素来不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偌大的铸剑山庄,一个不受重视的小妾,谢眉若想要见谁,也是很容易办到的。
“你的湮华楼和十四堂防守的确很严密,就连唯一的锦绣,都被你早早盯上了,可你却忽略了谢眉若,一直不被你挂在心上的女子。”
“兄长是在嘲讽我吗?”她怎么可能去对一个女子上心,而且还是看起来安安分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怎么会呢,你不是前两天已经发现了她的异常。”她这么久都没见过谢眉若,到底是不够清楚了。
楚敛钳制住楚虞的手臂,两个人在行驶的马车里动起了手,外面祀衣等人也听到了动静,就要让人停下马车来救自家公子,但慕清明一早也经过少主的吩咐,自然不可能放他们过去。
“慕姑娘,这里面可是大公子,公子若是受了伤,看你们如何与家主交待。”祀衣当机立断,抽出兵刃来,对慕清明大声冷喝道,这里的动静立即引起了两方人马的注意,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慕清明满不在乎的昂了昂下巴,暗中有专门保护楚虞的人,他们将马车行驶到山岭,现在两方的人马各半,她心里有数。
“兄长,口舌之辩,在这里可算不了什么。”楚敛当然不会给他更多的说话的机会,她略微急促的喘息着,仍然一点也不把楚虞放在眼里。
“你实在是不该这时候动手,怎么也要等到能自保的时候吧,外面那些人,我的人足够解决他们了。”
楚虞无论多么聪明,这种时候,都只能与她面对面的决斗了。
楚敛被他霍然一击,吐出一口血来,不由得松开了手,脊背靠在了身后的小几上,冷然道:“原来兄长那么早就开始筹谋了。”她还以为是他的腿好的差不多时。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兄长你是这种人,”楚敛俯视着他,弯了弯唇角,用一种惋惜的语调,泠泠道:“长兄,我真的很难过的。”
楚虞想冷笑,但是出了嗓子就是咳,被楚敛抵着动弹不得,发出剧烈的咳声:“咳咳……”
楚虞的手劲奇大无比,楚敛一时竟然不能与他抗衡,两人的力量可以说是势均力敌,楚敛袖中滑出了白玉刃,夹在指间旋即握住,抬手向楚虞的脖颈破风而去。
“呃……啊!”楚敛嗓子里发出怒吼,手中滑出的白玉刃被他打落出去,现在两个人都没有了兵器,楚敛只能与他在狭小的马车里徒手搏斗。
最终,楚虞无力的被她按倒压在膝下,口中灌进了冷风,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她,艰难道:“十一,你永远不会赢,无论是复仇还是夺权,从来不会有赢家。”
“兄长,不管如何,我已经等待了许所年了。”楚敛冷冷地道,内心不为所动,
“兄长,别怪我不客气了。”楚敛拎着他的衣领,扬手将他从马车上扔了下去,这里她就不信楚虞还能活。
“看看你自己丑陋的样子。”楚虞猛然抬起手,手指牢牢扣住她额上银箔边缘,霍然扒下了她脸上的面具。
“啊!”楚敛像是被人揭开了真面目,她下意识大口喘着气,向后一仰,她的面貌神情,彻彻底底暴露在了楚虞的眼中。
苍白,冰冷,狰狞的,可见一斑阴戾,楚敛惊惶了一阵,她的手下意识抓住了桌角。
楚敛迅速恢复镇定,略微咬着牙,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楚虞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真实的面貌了。
这可以说是很干净挺拔的,五官端正,面皮白皙,几缕乌黑的头发被雨浸湿,凌乱的粘在侧脸上,凌厉冷锐,泛着清泠的萧杀之气。
“咳咳……”楚虞被她一只手狠狠地扼住脖子,狼狈的躺在车板上,一点都挣脱不得,头冠散乱,冷冷的说:“你今日,杀了我,也杀了你自己。”
楚敛杀了他,楚肆也绝不会让楚敛活着了。
“兄长,兄长……”他的镇定自若,让楚敛更加惶恐,没了那层面具,她甚至不敢直视楚虞的双眼。
“十一,我还不想死,我想活着。”楚虞忽然语气扬起说。
楚敛直接伸出手臂,扬手将他推了下去:“别了,兄长。”
“我只是不喜欢。”楚虞仰头盯着她,勾出一弯冷然的笑,于这恩怨,仅仅说了一句。
很快,楚虞的一身朱履青衫,消失在茂密的草丛间,兴许死,兴许活。
楚敛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这不是习惯中冰冷坚硬的银箔,指尖触及的是柔软的面皮,有些凉。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她猜,应该是狰狞中,透露出无尽的仓惶。
“咳咳……兄长,看你的运气了,总之,楚家你是救不成了。”楚敛被冷雨呛了嗓子,气息不稳,脸上少了样东西,还真有点不习惯。
慕清明让人抓紧清理了打斗过的痕迹,过来发现少主的样子也不怎么